司徒王雷派人请来远处的传令官,喊他传召。
“……尔等速来接旨。”传令官大喘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后喊道。
众人皆跪,传令官展开圣旨念道:“诏曰,魏卿上书朕已知晓,将李进贤、王昊即日起押解赴京,念其分别为朝廷正三品及从三品官员,掌管一方百姓,其所涉一案应交由三法司审议,魏卿及随行人员应一同前往旁听参议,不得延误,钦此!”
“遵旨~”魏泽献行了大礼近前来接旨,相关人员纷纷行礼喏道,只有李进贤似乎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的奏章这么快就传来了回复,有些不符合常理,没想到却不是他的,但也轻轻喏了,倒是想看看这魏泽献耍了什么花招,大哥如日中天,他自然不惧。
按察使司徒王雷对魏泽献问道:“魏知府,不知当下如何安排?”
“皇上诏令,自是怠慢不得,容我盥洗梳理仪表,半个时辰后出发。”魏泽献朝天上拱了拱手说道。
“那我陪魏知府一同前行?毕竟我与李进贤同为陕西行省的一级官员,李进贤对不起朝廷百姓,我也有不当之罪,到时候当面请罪,更何况魏知府刚受完刑,路途甚远舟车劳顿,也能照顾上一二。”司徒王雷似是有些忏悔的问道,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朝李进贤瞥了几瞥。
魏泽献沉吟了片刻后拱手说道:“也好,那便劳烦司徒按察使了。”
“无妨无妨。”司徒王雷拱手言道。
“二位大人,这王昊……?”白崇向二人问道。
“你去处理吧,到时候我自会禀明圣上。”司徒王雷摆了摆手说道。
司徒王雷安排人装了李进贤入囚车,带领一队人马原地休息等候魏泽献回来,白崇差人喊了仵作过来殓尸清点,又吩咐了人打扫刑场,这刑场怕是没个个把月散不去腥臭,这菜市口日后也是足足有三月未有人烟,原本在这里撂摊的农夫纷纷散至了他处,有的入城,有的行走周围他县。
待得魏泽献换了衣装领了家仆两人归来时,原本搀扶他回去的魏云寅也不见了踪影,司徒王雷整顿了人员车马便招呼起魏泽献动身,行至亥时,见天色不早,一行人路边扎帐准备过夜,不得不说这锦衣卫就是不一样,分工有序、各司其职,能迅速整合周围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没多大功夫篝火中便传出了肉香味,这一行人行走的是官道,自然不用担心吸引到豺狼虎豹或者一些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
魏泽献草草吃罢宵夜后,向司徒王雷打了招呼就回帐休息,也是,今日之事又有几个人能心无旁骛的开怀畅饮,他身上的鞭伤已经结了痂,沾了草席就沉沉睡去。
正在和围在篝火旁的锦衣卫们闲谈的司徒王雷,撕了两条烤的油亮明晃的兔腿向众人打趣道:“我去给李进贤拿点吃食,避免那老小子中途饿死,到了阎王那告我黑状。”
“按察使大人还是好心啊~”锦衣卫门有人巴结道,其他人也“就是,就是”的附和着。
司徒王雷哈哈一笑不予置之,便朝关在囚车中的李进贤走去。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司徒王雷向李进贤讽刺道。
“念在你还有点孝心~到了顺天府,我自会禀明九千岁~再让你升上一级半级~”李进贤边吃边说道。
“你要把这陕西行省拱手让给于我?”司徒王雷一惊道。
“你呀~要是早点听我的话,现在已经是指挥使了~别看就差了半级,可这半级也不是你能够逾越的鸿沟呦~可怜我那儿子了~”李进贤似是发自肺腑的对王昊的死表示遗憾,但并没有过多的情感上的流露,其实李进贤并非是阉人,二十多年前,李进贤也玩了命似的造人,大补之物吃了不计其数,可就是那话儿不争气,妻妾们都没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有次盯上一家老百姓正准备过门的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