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旁边木格翻了几翻,这次是隔了好几个木格的距离,他抽出来一卷看到画面又不同。
画中的人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拿着书卷靠在榻上,侧头看着画外,眼眸清透纯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俊雅且纯粹。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有张张静谧的画面,每一张都如身临其境一般再现神态。皆说一个人的画可以看出执笔之人的心意,可这些画呢,是什么?沈粟嗤笑摇头,不过是那人打发这万年时光的消遣罢了。
沈粟收了地上的画,放回盒中太麻烦,反正这里没人会来,便笼统的塞在了一个角落。
他低身又找了一幅画出来,还未打开,不知从哪来了一个黑影将他带到了房梁上,沈粟被唬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看他,却看到一张甚是眼熟的脸。
中桁眼神示意他看下面,斛启已经带了好几个人闯进了大殿,看到空无一人的大殿,气的原地跺脚,“搜!都给我搜,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那些人四下散开来,搜遍了大殿每个角落,也发现了角落中被沈粟塞进去的画。
“大人,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已经逃走了”
斛启瞪了他一眼,拿过侍卫手中已经褶皱的画看了一眼,然后扔在地上,走过去把木格后的暗房打开,进去转了几圈又出来了,气愤的拍在木格上,愤愤不平的走了。
沈粟见此便想下去,却被中桁拉住了。等了半响,中桁才让他从房梁上下来,沈粟拿起灵鹤联系了一下许弃,后者立马发了个安全过来。
沈粟微有疑惑,若是许弃没被抓,那些人怎么会发觉凌楼上有人。
“沈公子来这作甚?”,中桁捡起了地上的画,拍了一下沾染的灰尘,卷好放到木盒之中,道:“就算沈公子不喜欢,也不该踩上几脚吧?”
沈粟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囧。只见中桁手中的画卷已经展开,而在画卷之人的脸颊,赫然一个脚印。大概是上次走得急,不小心踩上去的。
沈粟道“中桁大人为何在这?”
“此处是魔界,我如何不能在?”,中桁拿过沈粟手中的画,用袖子擦了一下,但是没擦干净,忽想起什么又随意的放下了手,匆匆一卷将画放了回去。
沈粟眼眸微垂,道:“中桁大人,你上次给我看的东西匆匆一瞥还未看清,可否再拿过看看?”
中桁转头,道:“魔界不宜久留,沈公子还是早些离去为好”
“不是有中桁大人在吗?”,沈粟迈步走到中桁面前,道:“难不成大人还保不了我的安全?”
中桁黑眸一深,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粟看着他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冷笑。
许弃最终受不了魔殿内的旖旎风景,痛心疾首的远离了那个房间,缩在凌楼山下的一块石头后,这处也还能看见魔殿的动静,可还没等调整好位置,一道灵音从脑中响起。
——速去北境!
这边灵音刚收,那边魔君殿内忽然奔出好几道身影,瞧着那急切模样,也是奔着什么东西去的。
许弃起身往上看了一眼,沈粟刚好驭剑而来,许弃飞身一跃,两人速速往北境赶去。
“方才魔君那边出去了好多人,大概也是要去北境”,许弃道。
沈粟道:“之前神器已经在北境有所感应,现在怕是出什么事了”
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两人也行了大半日,还没下到北境地域,沈粟便瞧出有哪里不对劲起来。上次来北境时,举目望去都是绵延无尽的雪山,而在现在,竟然凭空多了条河流来。
“我天!这河源头是哪啊?怎么这般壮阔无比?”,许弃惊叹着在河流上方来回看着,沈粟也颇为好奇这河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