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走的迟了一步,已是二月,冬雪在大地上的痕迹才了却干净,倒春寒让空气有些冷冽,可是北崖的空气却充满了热烈。
四万人加五千匹驽马散布在北崖外的耕田上。马耕其实很适合大规模的平原,只不过千年的小农小家,用马有些不划算,不过这对于北崖堡来说,却不存在这个问题。
秦王府在正月的末梢送来了三十万亩的马铃薯种薯,至于红薯,袁凌鳯虽然知道南方有人种植,只是调配来不及。
不过红薯吃的多了容易胃酸胀气,这一点马铃薯稍微好一点。三十万亩中田,虽说现在的种子达不到袁凌鳯所想的产量,不过亩产两千明斤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这般作物有些伤地,这一点袁凌鳯上一世作为一个农家子弟还是很清楚的,不过袁凌鳯却不担心,等马铃薯收获后,补上大豆就可以,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有水无肥,那可是农家大忌,没有了肥料,却有农家肥,八万人,两万马,农家肥的原料足够了。
在过完十五,袁凌鳯就下令让八村一堡就近筹建堆肥厂,只是有一点坏处,就是这气味有些不雅。
朱慈烺每天都会随着岭卫一起训练,不过朱慈烺却没有去过秦岭里面岭卫备选的营地。不是袁凌鳯藏私,而是袁凌鳯现在每天忙的要死,根本没有功夫理会朱慈烺。
作为流水线教育下的袁凌鳯,很多东西不精,但是简单的认知还是有的,八万人是袁凌鳯手上的所有人手。
岭卫族卫近两千人,成为了北崖袁氏巨大的负担,但是袁凌鳯却不能让这些拿着兵器的人去动农具,因为这是袁氏的立家之本。
小孩子不分男女都被赶去上学了,九个育儿所,九个小学,一个族学,袁凌鳯没有期盼北崖袁氏出现那种经天纬地的天才,但是袁凌鳯却知道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做学问也是如此,特别是袁凌鳯急需的各类杂学人才。
北崖袁氏没有大儒,但是累世七代,一般的文人却一抓一大把,袁凌鳯知道自己最大的缺陷是什么,就是年岁太小,过了年也只十八,人轻话轻,袁凌鳯纵然有万般本事,也挡不住一句黄口小儿的讥讽,以前在军中便是如此,即便袁凌鳯能打仗能带兵,可是还不是乖乖的被逼回老家了。
两万男丁于田里抢天时,一万多儿童于简陋的校舍内习字学文,族学袁凌鳯这会儿还没时间去管,不过小学的书籍袁凌鳯另辟蹊径,除了千字文保留外,小学还会学习有着“颜氏家训之亚”之称的人袁氏世范。
如果把袁氏世范和颜氏家训等家训类着作相比较,就可发现颜氏家训中有很多篇幅来讲学问,全书从头至尾有很多引自经传的话,有许多是对经、史文章等所作的考证,对书法、绘画、射箭、算术、医学、弹琴等方面的见识。
这些充分体现了像颜之推这样的士多才多艺或博学多识的风采。颜氏家训有很浓重的书卷气和学术特色。
而袁氏世范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对人生世相似乎了然于胸的长者把他的宝贵处世经验娓娓道来。理想性向现实性,学术上向世俗方面,理论转为重视经验以及对世俗生活的指导。
不是袁凌鳯自夸,宋时袁采的这本世范,在袁凌鳯心中是为当世第一家训,不为别的,读完世范,伦理纲常,家中大小事情,待人处事,怎么去做,如何去做,世范都有很清楚的解释,北崖袁氏不是曲寡志高的大儒世家,北崖袁氏以前还饿死过人,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塑造北崖袁氏每一个孩童拥有独立,正直,向上的价值观,比起去读那些听不懂的五经来的实在多了。
袁凌鳯不希望北崖袁氏出现那种早慧的神童,所以三岁到六岁的孩子被集中起来在九个育儿所接受集体教育,说是教育不如说是嬉闹,三年的玩耍只是为了让小孩子心里培养出团队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