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斯卡格拉克海峡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独特的地理位置让这个横在瑞典c挪威和丹麦之间的海峡很难遭遇大规模的风暴,毕竟它最窄的地方只有六十五千米,这么点空间实在是让威力巨大的暴风雨难以施展拳脚。
蓝天下,洁白的海鸥在空中舒适地翱翔着,看着下面蔚蓝色的大海,小鸟舒服地抖了抖翅膀,转了几圈一个急速俯冲扎进雾中,降低到海面上,在几乎水平的低空开心翻飞着,享受着海风的沐浴,舒服地晃了晃小脖子。
突然,小家伙听见了一阵尖啸由远及近,眼珠一转随即准备扇动洁白的翅膀想要本能地避开,听起来声音很远还有的是时间反应,没有在意,可翅膀刚刚颤动,小海鸥就根据迅速增强的尖啸声意识到这个物体似乎来得很快,非常快,甚至快过老鹰俯冲的速度!小东西下意识要转动小头,同时准备立刻避开。可眼神还没来得及转过去,它就撇到一个乌黑的圆影在自己眼中急速放大
半空中,小海鸥被炮弹的巨大动能打成了一个血红色的雾团,在空中爆裂开来,各种没有落入海中散着热气的内脏和小小的躯体在眨眼间化为一朵妖艳的碎屑肉云,伴随着炮弹继续飞向岸边
平静的海面上,七八艘木质战舰排着整齐的战列线稳稳地浮着,偶尔伴随着不大的海浪轻轻摇动,侧弦炮群整齐而震撼地喷吐着火舌
丹尼布洛旗在桅杆上随着舰炮齐射拉出的暴风剧烈摆动,白色十字架在染血般的红底下疯狂跳着死亡之舞,似乎要将战列舰的主桅杆扯倒一般。战列舰侧舷的炮门中,漆黑的炮身探出舰体,停顿片刻,随着甲板上一个声嘶力竭的怒吼,炮群发出一阵巨响。几十门滑膛炮轰鸣着将数十枚十几磅重的炮弹射出黑黝黝的炮口,拉着虚影飞了出去,掀起的一阵灰白色烟雾模糊了战列舰的泛着些许油光的木板。
水兵面色狰狞,抬手端起长棍加装的毛毡棒奋力塞入炮膛中娴熟而吃力地旋转擦动,随即抽出长棍立在一边,装填手立刻抱起麻布包裹的发射药包填入炮膛,抬手擦汗看着水兵端起长棒重新塞入炮膛将发射药推入炮管底部。桅杆旁的衣着华丽的军官不顾形象咆哮着挥舞指挥刀,大声斥吼催促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后者正抬着足有十几磅重的炮弹,避开一名急速奔过甲板的传令兵,吃力的向炮位挪去,身上破洞的棉衣露出一点棉絮。一名炮手粗鲁地接过泛着寒光的铅球,转过身传给助手,随后挺身一起奋力将炮弹送入炮膛内,立刻闪身退开,弓在炮身后的年老水兵见炮弹已经填入炮管,随即弯腰,眯缝起眼睛调整炮位,试图将随着船身轻微摇摆的炮管透过烟雾对准岸边闪着火光和硝烟的炮台,紧紧握住手中的引火棒,下巴上杂乱的络腮胡轻轻颤抖,任凭汗水流过被火药熏地黝黑的脸颊,滴在黑灰色的白衬衣上
随着军官高声怒吼着挥下指挥刀,水兵点燃了引线
又一声巨响,铅球和几十枚它的兄弟们一起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冲出列在船舷的炮膛,拉着死亡的暴风和尖啸冲向海岸
保罗侯爵立在船舵旁,披肩的长发垂在蓝袍上,并没有随着微腥的海风舞动,似乎有些违背物理常识。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一杯仍然热气升腾的红茶,几块洁白的放糖堆在陶瓷小碟中。身后几名军官俯身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和各种文件,有的撑着桌子不时比比划划,另外几个插着腰挥着手高声争论着一些进攻路线的细节,一旁的舵手一手扶着船舵,一边侧头看着岸边的火光,警惕着可能随时飞过来的炮弹。各种士兵和军官来来往往,带着各自的任务或者命令匆匆奔向甲板或者跑向船体内仓,忙碌的水兵们让保罗显得有些多余,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在看似无所事事的眺望岸边瑞典炮台,然而仔细看侯爵的右手,却发现一丝不易察觉的黑光在流动。这时如果抬头一望,就会发现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