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的名字叫港口镇,是邻省一个海边镇,以阳光和沙滩作为卖点,月牙形的港口为其博得了不少的人气。
不过……
“还真亏它能将广告打到我们这种穷乡僻壤呢。”
我像记忆中那样踩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前进,而余书则坐在车后座,冷静地解答道:
“因为当时旅行社正好在做促销活动。”
偏远镇里随意瞥见的海滩海报,为我和宫贞雨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方向的门,在我心底说不定一直将它当成一个的“奇迹”,余书却看得很清楚——
“这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偶然。”
“就算是偶然也没关系。”
我没有跟她继续去争辩。
偶然也好,奇迹也罢,其理由根本就不重要。
似是察觉了这一点,余书点了点头,说:
“确实。”
“无论真相如何,结果都不会改变。”
“从这种角度上来看,‘偶然’反而比现在的‘必然’显得更像一个‘奇迹’。”
摆在我面前的真实,随着脚掌踩踏自行车踏板时两旁飞掠的景象,与记忆中不断翻飞的画面重合。
唯一不同的是,坐在车后座的并非宫贞雨,而是这个戴着眼镜、冷冰冰的执行者余书。
我深吸口气,说:
“请你别再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了。”
从坐上车后座开始,这家伙就一直在想方设法提醒我自己想要找回的那段记忆、那个暑假里的经历不过是“寻常往事”,破坏这种我印象中的“特殊性”也不知道和她的工作是否有关联。
我的疑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余书就给出了答案。
“请容我拒绝。”
“虽然我只负责让你想起来遗失的那段记忆,但如果你将它当成太过宝贵的东西,或是在回忆起来的过程中没办法承受现实的失去与过去曾拥有的落差,做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那对我们两人都没有好处。”
“是这样喔?”
我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对方言语中所指。
不断变得清晰起来的记忆,和与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现实,这两者的冲击会令人产生难以想象的打击。万一要是有人因此陷入狂躁,跟随着他的执行者说不定也会被卷入危险。
“这还真是……一份相当不容易的工作啊。”
我叹了口气,不再问更多细节。
来到离家不远的地方,我慢慢停下了自行车。
余书从车后座下来,问道:
“为什么不继续了,那时的你不是在门口才停车吗?”
“现在——毕竟已经不是‘那时候’了。”
高中时期的我,虽然曾抱怨过经常不在家里的双亲,但也在某种程度上对这种状况感到庆幸。
他们没有给予我太多关心,但同时也没有对我的生活过多干预。这种情况等毕业之后,就以截然相反的形式呈现在我面前。
忙着准备稿件的我在那两人眼中似乎是家里蹲预备役。比起没有实感的写作生涯,他们只愿意相信脚踏实地的工作。从家里搬出来,也就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我从余书手中接过她不知从何处弄到手的钥匙。
说实话,现在就算她把我老家租房里一直没有打开过的存钱罐拿出来,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将钥匙ha进钥匙孔里,轻轻将门打开,接着,我看着空荡荡的过道陷入沉默。
双亲不在这栋房子里住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大概在两年前,我接到他们的联络,说是准备回老家生活。
“在家里种种菜挺好的。”
说完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