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床边冷硬的身影一眼,李锦如轻叹,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求和的意味。
“山子,你别跟我赌气,这几天我虽睡着,但我知道一直进进出出照顾我的是你,我心里是感激的,麻烦你了。”
山子收拾完正要出去,听到她的话撇撇嘴,面露一丝不满,有心再出口讥讽两句,可看到她病容如此憔悴,只好极力忍下,冷着脸出去了。
这个死孩!李锦如无奈笑了。
记得时候,山子还是挺粘她的。
自己比他大两岁,可能是自的经历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才会每日红着脸围着自己叫姐姐,姐姐……
不知从何时起,山子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不再开口叫她姐姐,性子也变得阴晴不定,十分讨厌。
李锦如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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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府后院,朱红漆木的圆桌旁,曾晋的母亲李氏正坐着发脾气,桌上的碗筷七零八落,饭菜汤水洒了一地……
一旁送饭的绿衣丫鬟站得远远地不敢吱声。
李氏心中气闷,自从醒来,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两日了!
虽说整个吴府随她乱逛,吃食用品也一应俱全,不像是软禁,但每次她将要摸到吴府大门时,总会有厮出来拦她,就连吴府的大夫人也明里暗里来劝过她几回……
哼,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
自己的儿子是绝对不会娶他家的女儿!
静坐半响,李氏打定主意,站起身便往外闯……
一旁的丫鬟不防,等反应过来时李氏已经冲出门去了。
丫鬟心里苦,赶忙追出去跟着。
“嫂夫人这是要去哪?”刚转过角门,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飘来。
李氏回身怒视他:“吴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此人正是丹阳知县吴良吉。
吴良吉嗤笑一声,走近李氏:“嫂夫人病了,本官将您接到府里来,自然是为了让嫂夫人好好养病啊。”
李氏冷笑:“不劳大人挂心,民妇身子无碍,请大人放民妇回去!”
“嫂夫人,别急啊,”
吴良吉拦住李氏,故作语重心长地劝说:“咱们曾吴两家本就是故交,晋儿与女贞儿自就定了亲。无奈嫂夫人对我有成见,这些年连走动都少了。”
接着他将话锋一转,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现下好了,晋儿与女就要成婚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本官自当照拂,以后你们母子就安心在府里住下吧。”
李氏气极,这个人,简直无耻至极!
当初他与自己的夫君同窗读书,两家关系亲近,儿女未出生便定了娃娃亲。
夫君出事后,自己举目无亲,无奈带着年幼的曾晋投奔而来,可谁知他落井下石,翻脸不认人,将他们母子赶出门去不说,就连亲事也作罢了……
现在好不容易,自己将儿子拉拔长大,又遇到个万里挑一的姑娘做儿媳,眼看他们就要成婚了,可这吴良吉见晋儿品学出众,有望高中,又生了结亲之心!
无耻!想得美!
“呸!”李氏一口吐在吴良吉脸上,怒声骂他:“你这个人,嫌贫爱富,落井下石!我家是绝不会娶你女儿的!”
吴良吉面色沉了下去,抽出帕子抹着脸……
须臾,他笑起来,肥胖的脸上有些不怀好意:“嫂夫人好歹也是汴京来的大家闺秀,又是曾家的正室夫人,怎么学得如此市井泼皮?”
李氏听出他话里的讥讽,高傲地扬起下颚:“有些人出身市井,却光明磊落,而有些人,外表光鲜,内里却最是肮脏不堪!”
吴良吉收了帕子,不愿再多费口舌,示意两个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