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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江水暖,野草艾艾。迢迢丹水流淌千年,包裹着长平秦赵两军将士的烈骨忠魂汇入黄河,向东直奔而去。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大美河山,青山从来不曾变。冬去春来,大地展开新颜,昨日的芳华今日依旧能见。

    八年的时光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足以让懵懂孩童变成少年,让青涩少年变成男人。天下太平,百姓方能安居乐业。这八年,南阳村的百姓不见刀兵之灾,得以安享太平,长此下去,怎知汉唐盛世不能重现?厚的则以载物,适者则以生存。自盘古劈开天地,百姓并在中原大地牧马耕作,即便有夏桀之残暴,商纣之荒淫,雄心壮志从未废弛,求索的血液嵌入大地,富国强民的愿望一脉相承,越是经历挫折,越发生生不息。

    岁月悄无声息的雕琢着每一个人,八年光阴逐渐带走吕肆少年时的顽劣,褪去身上的稚子之气,他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二十岁的有志青年。都说时光能把一切磨平,人生在世能有几个八年?有趣的是,吕家的院子从来不缺故事。吕大娘本分的尽好妻子和母亲的职责,然而最无情的莫过岁月,她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多了几根白发。吕品忠倒是活得年轻,这八年,神医之名早已四方传扬,他难免有些沾沾自喜。他一心想让吕肆继承家业,却不知吕肆少年有志,他终究猜不透吕肆的心思。

    月圆之夜总归短暂,哪能没有阴晴圆缺。夜深人静时,吕肆屋里独闪着灯光,只是今夜的烛光似有几分凄凉之色。已是三更,吕肆毫无睡意在屋里踱步,他一时觉得烦闷,推开窗抬头望去,看见天上一轮明月出现一丝残缺,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伤感。露从今夜白,月似故乡明。天下之大岂止一个小小的南阳村?他自小立志行游四方,今夜并是离别之时,他早已备下行装打算留书不辞而别。只是今夜别乡后,何日能归来?一时间,他心中竟生出几分忐忑。

    男儿立志当在天下,坐守一域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是井底之蛙,终难成大器。二十岁的吕肆个头中规中矩,相貌算不得英俊,倒是生得平易近人。他已不是八年前那无知少年,这八年,他始终牢记张少华的话一面和吕品忠学习医术,一面翻看经史古籍,受益颇多。顽石有开窍之日,短短八年,吕肆就像换了个人,在南阳村,他也算小有名气,可不变的是他那副以身俱来的铮铮铁骨与不折不扣的求索之心。

    少年意气多才智,人不英雄枉少年。吕肆不敢自比英雄,更不敢以智者自居。江山一统在即,大宋天下百废待兴,正是丈夫用命之际,不趁此时机成就一番事业,岂不白活一世。如若能再见那梦里的仙女一面,余生当了无遗憾。想到此处,吕肆惭愧不已不觉轻叹一声。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行,眼下母亲双亲健在,他此时抛下父母离开故土而去,岂不是有违孝道?奈何人生在世有多少不得已,好在吕品忠和吕大娘身体健硕正直壮年,他此去多则三年,三年后,他定回到南阳村在父母身边尽孝。

    吕肆深知父亲的脾气,他若向吕品忠吐露真言,吕品忠定然不肯让他独自到江湖上传荡,倒不如留下一封书信说明原因,如此,吕品忠还能拿他有什么办法呢?吕肆决心已定,走回去研磨提笔刚要落下......儿行千里母担忧,他一时觉得千言万言难抒心中之不舍。可又一想,大丈夫行事怎能拖泥带水瞻前顾后,如此反反复复怎能成事?他笑自己有失君子风度,要是让吕大娘知道他如此不堪,不是白费了母亲的教诲。话虽如此,鸟兽尚有情,何况人乎?大丈夫修身治国平天下,立业需先立身,无情之人怎能体会百姓疾苦,怎能对家国忠贞,他倒愿意做个痴人,只要父母康健,即便他行遍天下,终究有个归宿,有个寄托。

    正想落笔时,“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吕大娘在门外道:“肆儿,是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一听是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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