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红一场寻人闹剧拔出萝卜带出泥,经她一折腾,开封府各实力派悉数粉墨登场,这个元宵节可就热闹了。
刚过正午,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穿过闹市停在武功郡王府正门口。车夫从车里搬出一张凳子踮在地上,拉开车帘迎候坐在马车上的人。一个白衣飘飘,身材高挑,青春焕发的少年公子从车里走出来。那年公子身材高挑,一眼看上去浑身上下一丝不苟;他竖起发髻,上面插一支汉白玉发簪,腰间缠一条云锦纹打底佩挂龙纹玉佩的腰带;脚底下踩一双黑色鎏金皮靴,处处显示出他地位显赫非同一般。来人环视四周从马车上走下来,而后径直奔向郡王府。把守王府大门的禁军侍卫非但不敢阻拦,反而对他毕恭毕敬,纷纷行礼将他迎进王府去。
此人乃是赵匡胤的第四子赵德芳,年方十七岁,不久前刚刚开府建牙新婚燕尔,可以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如此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出门必定前呼后拥,他今日只带一个随从,乘坐普通的马车,似乎与他的身份并不相符。可细细想来,要是每次出门左右都有一群人跟着,未免太过麻烦。再者,赵德芳性情内敛不爱张扬,他从小学习孔孟之道,素有贤德之名,自然不愿因自己出行而影响百姓正常生计。
但见赵德芳刚迈进郡王府大门没几步,一个和他一样仪表堂堂,大约二十五六岁模样,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快步迎出来。那人神色匆匆,一脸的愁容和急促的步伐处处透露出他心神不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匡胤的次子,武功郡王赵德昭。亲兄弟见面原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谁知这两兄弟刚一见面,赵德昭并“哎呀”一声埋怨道:“我说四弟,你怎么大摇大摆就到我这来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可把赵德芳逗乐了,他一边往里闯,一边摆手问道:“我不大摇大摆的来,难道还偷偷摸摸的来不成?二哥,难道我这个做弟弟的就不能来看看你?”
赵德昭不是这个意思,眼下是多事之秋,他心里有顾虑,难道赵德芳能不明白?他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四弟呀,你也不想想,眼下是什么时候,你大摇大摆到我这来,就不怕有人说闲话?”
赵德芳一听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赵德昭一眼道:“说闲话?说什么闲话?这个天下不管怎么变都是姓赵的,今天是元宵佳节,我这个做弟弟的来给二哥道贺,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来,也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别人能说什么?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总不至于咋们亲兄弟见面也要藏着掖着吧?”赵德芳说完“哼”的一声,继续往前走。
赵德昭可没有赵德芳那么洒脱飘逸,他跟上去道:“最近朝中出了那么多的事,父皇的态度又不明朗,你说我能不担惊受怕吗?”
赵德芳再看了他一眼叹道:“二哥,我说你能不能别成天琢磨这个琢磨那个?要我说,老子的东西当然要留给儿子,子承父业自古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什么好怕的?”
人言可畏,这话把赵德昭吓得不轻。他急忙拦住赵德芳的去路四下看了一眼,眼见左右无人,方才压低音量道:“四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别人听到,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是非。”
赵德芳想了想,从他身边绕过去道:“好了二哥,咋们说正经的。”二人并排往前走去,赵德芳昂扬从容道:“二哥,今天的动静可闹得有点大,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兴趣?”
沈醉红今日之举实在是小题大做,引出了开封各大实力派不说,也暴露了玲珑阁的真实实力。赵德昭正为此事发愁,他叹了一声接上话道:“沈醉红到底是什么人?传闻她有一手遮天的能力,我原以为她一个青楼女子,不过是占着结交了些达官显贵徒有虚名罢了,没想到她竟然能把开封城搅得天翻地覆。”
赵德芳一听,仰头哈哈大笑道:“二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沈醉红虽然是玲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