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估计，杜若吃掉眼前那堆山似的的炸鸡汉堡花了近一个时左右的时间，姜予白一度怀疑她要么是在耍自己，要么就是撑得快要吐出来了——看着她慢慢咬下一口直径不超过五厘米的肉块，闭上嘴慢条斯理地咀嚼上个二十多下，实在是种折磨。

    当杜若终于拿起最后一包薯条，开始蘸着半融化的圣代吃起来时，楚歌握着手机猛地站起身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溜了。”

    “你要去哪儿？”姜予白可不想独自面对杜若，“现在是凌晨四点，别说你忙着去公园参加社区老年组织的太极拳晨练。”

    楚歌将手机屏幕放到姜予白眼前晃了晃：“五点四十的飞机，去东京的。”

    “iark？”杜若叼着薯条问，以前在大学时楚歌也年年飞去东京参展，还会帮动漫社的人带不少周边回来。

    “对，有什么想要的到时候发消息给我哦。不收代购费的。”楚歌笑眯眯地捏了捏杜若的脸蛋，拎着包离开了。

    只剩下姜予白和杜若面面相觑，气氛顿时跌到冰点。

    半分钟后，等楚歌的身影完全消失，杜若飞速地扫荡掉桌面上所有的食物，拿着纸巾擦了擦嘴，目不转睛地盯着姜予白。

    姜予白被看得心里发毛：“呃，你现在吃完了，那我可以说了吧？”

    杜若吐了口气，灌了口冰可乐，摆出一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的表情。

    “你以为我真是怕自己控制不住砸你一脸汉堡包才让你等会儿再说计划的？”

    “不然呢。”

    杜若翻了个白眼：“是因为楚歌学姐啦，白痴。”

    “楚歌？”姜予白反应过来了，“搞了半天你们俩感情也挺塑料的啊，亏我还以为你和楚歌的关系有我和她一半坚固，哎，女人啊。”

    杜若一拍桌子，震得姜予白屁股往凳子后面挪了半截，她厉声道：“这和我跟学姐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按事实来判断，学姐确实很可疑。”

    她指着姜予白：“你是《催梦铃之夏》的作者，我是《凤尾蝶与雪》的作者，按理来说，出我们俩以外的所有人，应该都意识不到角色被改变的这件事。你也知道吧？不管是你那边最死忠的粉丝也好，还是一直负责我作品的编辑也好，他们统统都不记得了！”

    “可是楚歌学姐呢？她根本没怎么看过我的说，你可别说她是你那种宅向本子的忠实读者。”

    姜予白闭上眼：“嗯，初稿我会给她看看，但她貌似不算很感兴趣。”

    “就是这样的楚歌学姐，却是这个世界上除开我们两个作者以外，唯一一个不被修改意识的人。”杜若步步紧逼，“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杜若说的没有错。

    楚歌她从一开始就像预测到了事情的展开一样，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们的世界崩塌但如果楚歌才是始作俑者，她又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他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姜予白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内心一直被压抑着的想法：

    楚歌她很可疑，不能相信她。

    但是

    “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姜予白叹了口气，“只是那可是楚歌，我从到大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去相信她，信任她，倚靠她，已经成为了姜予白的一种习惯。

    正像是他遇到任何难处会毫不犹豫地找楚歌求助一样，楚歌每一次找到他，他也总是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喂，别摆出这么一张苦瓜脸，我又不是逼你和学姐绝交。”杜若吸着可乐吐槽道，“我只是觉得你的那个计划，这次得瞒着学姐展开了。我们需要观望一下学姐的身份，明白吗？”

    啊，对，他还有个计划。

    姜予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