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敬文也是要留在三叔张孝广家里吃饭的,张敬文家里的院子自从张敬文离开村子里就一直空荡着,这一回来,哪儿有东西做饭。
大山本来是想让张敬文留在他家里住下,但是张敬文非得要回去睡,大山也拗不过他,就任由张敬文去了。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里的香火也该摆上了,只要不被外头的人发现,事儿也就当没发生过,自己村子里的人是不会多嘴说出去的,况且,张敬文是晚上在自己家里祭祀,旁人也看不见。
吃完了晚饭回到家里之后,张敬文从炕洞里拿出了那老旧的箱子,打开箱子之后,他父母还有他爷爷的牌位都在箱子里放着。
把供桌擦干净了,摆放好牌位,端出香炉,张敬文恭恭敬敬的烧了香,磕了头。
外面的天气让人觉得有点儿沉闷,傍晚的时候,张敬文就觉得天气有点儿不太好,估计是要下雨的,这个季节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脸一样,一会儿一变,也是正常。
屋子里张敬文倚在炕上,一直在研究自己手掌心的这两条黑线,现在四下无人,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这两条线研究了不少年头了,可是却一直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不管是从爷爷留下来的书籍之中还是这么长时间在外头,都没能弄清楚这两条黑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迄今为止看来,手上的这两条黑线是帮了他不少忙的。
而且,这两条黑线所放出来的黑色的血液,若是被怨灵触碰,对方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张敬文想起了之前在埋虎沟,自己手上的黑线在埋虎沟里的大理石上头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的事儿。
越是想,张敬文心里对此的疑惑就越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而张孝广家里,两口子正在炕上说着关于张敬文的事儿呢,院子里头的狗就开始叫唤。
“孝广!快出来!”
“外头有人叫我,我出去看看。”张孝广披上外衣,踩上鞋子出了院子门儿。
张孝广打开院子门,见到了来人。
“二伯?怎么了?这大晚上的。”张孝广看着自家二伯问道。
二伯叫张盛光,是张敬文的爷爷张盛林的弟弟。
“出事儿了,你王家大娘不是去了吗,头天敛了之后一直好端端的,但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从棺材里坐起来了,现在王家的老大被吓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捂着被子,谁都不敢见。”张盛光站在院子门口,见到张孝广之后一股脑的把事说给了他听:“孝广,你脑子活,赶紧过去帮着看看吧。”
“成,走走走。”张孝广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穿着披在身上的这件儿衣裳,跟着二伯张盛光往外走:“二伯,咱们去敬文家。”张孝广说道。
“敬文?去他家干什么?”张盛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说话的时候,口齿也逐渐不清楚了,声音甚至还尖锐了几分。
张孝广被张盛光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事儿邪乎,得请人来看看,就说咱们这十里八乡的,还能找到别人吗?以前有我大伯在,肯定是没问题,我大伯死了,就这么一个孙子,从跟着耳濡目染,肯定有些本事,你看这”张孝广以为自己二伯这么个态度,是因为他对张敬文有意见,所以也是耐心解释。
张盛光的眼色有些锐利,没有做声,但是脸上表情却是显示出他对去张敬文家里,很是抗拒。
因为张敬文时候的事儿,张盛光一家子都不待见张敬文,或许这恩怨也不能从张敬文身上说起,张盛光是张盛林的弟弟,当初老张家分家的时候,兄弟两个关系就闹的有点儿僵,后来有了张敬文之后,张盛林这一脉出了不少事儿,张盛光也没少幸灾乐祸,张盛林死了之后,张敬文在村儿里也就只有张孝广一家子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