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这老家伙老的要掉牙,我来帮你吧。”
说罢,那个锦衣卫抬腿就要向里面走来,哒哒的脚步声三人不由的一惊!
苍离急步向拐角走去,碰巧那锦衣卫也转过了拐角,苍离用佝偻的身子挡住了那锦衣卫的视线。
“你在做什么?”那锦衣卫微错开脚步,朝着里面张望,昏暗的灯光里面光线惨淡,除了那粪车停在铁牢旁,其他的里面什么么都没有。
”我在倒夜香筒,年轻人,这活计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在旁边等我,我马上就来。”苍离垂着腰身,用着苍老的声音对他说着。
那锦衣卫微眯起眼睛仔细瞧着他,似乎在审视他,半晌,那锦衣卫对着他笑了笑道:”老陈头,你这手脚不麻利,还是我来帮你吧。”说罢抬腿迈过苍离的身旁,便向那粪车走去。
苍离转过身子看着他的背影双眼腾起精芒,连忙抬腿跟在他的身后,
那锦衣卫在粪车旁停住了脚,又围着它转了一圈,探着身子朝着透过栅栏向铁牢里望去,见那挨着的两间牢房里的干草上依稀有两个人的影子,身上没有呼吸起伏,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那个锦衣卫皱了皱眉,伸手拿出腰间的钥匙,便要打来牢门走向里面去看看。
忽然,他只觉得肩头微麻,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肩上,回头却瞧见那陈老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正用苍老的手拍着他的肩,彼时绽开诡谲的笑容看着他,低低的道:“年轻人,你太累了,快睡吧。”。
那锦衣卫被他的话一怔,只觉着意识正随着陈老头低沉的话慢慢消散,他努力的抬起手指,想抓住陈老头,可瞬间双眼一黑,他身子一歪跌倒在了地上,已然失去了知觉。
陈老汉诡异的勾出一抹笑容,走到粪车旁若无其事的理了理粪车,推起车子就往外走。
出了诏狱门口,守在那的锦衣卫总旗仍是一脸嫌弃的捂住口鼻,用手示意他赶快走。
陈老汉对他连连点头,双手用力的推着车,步履蹒跚的向诏狱一侧的巷子里走去,没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眼下。
京城野郊外,纪挽月见柳随风身影一闪,在忽然间就不见了踪影。
他冷眼站在这片野草旁,只觉得一股寒风透骨凉,四下风影摇曳,衣袂轻然而飘,他的影子拉了好长好长。
这是一片荒草地,草叶凄长,足有半丈高,随风摇曳如群魔乱舞。纪挽月剑眉一凛,闪身便钻进了野草丛里,屏息侧耳,听着四周的响动,脚下的每一步都落的很轻。
忽然,他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纪挽月当下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将身子放低,隐匿在荒草丛里,警惕的看向不远处的草丛,只觉有一道影子,如风一般窜了出去。
纪挽月缓缓抽出腰间的虎头刀,刀身流泄着寒光,他握住剑柄,疾步朝着那黑影逼近。
忽地,他手腕一转,那丈高的荒草猛的被他齐齐的砍了头,可荒草后却毫无人影。
纪挽月心念微动,凝眸向一侧看去,离那片荒草相距只三数丈,他觉得一股冷气已扑到身上,他紧了紧手心的刀柄,周身猛然间蔓上了一层杀气。
段长歌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负手而立。此刻午时已过,日头也没有那么毒辣,清凉的风吹动了他披散的墨黑长发,缠绵的绕在身旁。他低眉看着荒草里的动静,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身后有将士上前躬身作揖道:”启禀大人,方才苍副将已然发出信号,诏狱那里已经得手。”
段长歌满意的将唇角笑纹越发向上挑起,邪魅一笑道:”我的人都从那荒草丛里撤出来了吗?”
身后的人立刻点头道:”是,那江无极已被引了进去。”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