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的心越加惶恐,索性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偏头却见段福仍守在她的门口,不曾离开半步,她眯着眼细细的看着他,一丝异样在心里蔓延,她不禁皱眉问道:“段福,你这是在监视我么?”
段福闻言立刻对白寒烟躬身,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声音平静的道:“回韩推官的话,小人不敢监视大人,只是现下是非常时期,小人是怕韩推官会有什么危险,只怕段大人回来小人不好向他交代。”
“不好交代?”
白寒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中怒意已起,沉下声道:“段福我问你,这是段长歌交代的么?”
段福闻言蓦地的俯下身子,低声惊道:“段将军只让小人保护好韩推官的安全。”
“安全?”白寒烟心头一痛,冷冷的嗤笑一声:“恐怕,他不是担心我的安全,是怕我去找纪挽月通风报信,他段长歌根本就不信任我!”
白寒烟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进房内,段福正欲替她将房门关好,却见白寒烟却转身又走了出来,披了一件外袍套在身上,抬起腿就往外走。
段福急忙伸手拦住她,紧张的看着她道:“韩推官,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一趟,怎么,段管家也是认为我要去给纪挽月通风报信么?”
白寒烟瞥着他,脸色微变,连语气都沉了几分。
“小人不敢如此认为,只是段将军吩咐了,要小人时时刻刻都要确保韩公子的安全。” 段福低垂着眼,小心的说道。
“段管家若是不放心我,大可以跟着我身后。”说罢,白寒烟一把推开他抬腿就往外走。
段福抬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还是抬腿跟了上去。
白寒烟感觉身后人的跟随,只觉的胸口闷的喘不过起来,她没想到她全心的对待段长歌,这一整日里茶饭不思提心吊胆的担心他,甚至于昧着良心全然不顾纪挽月的安危,可他段长歌竟然从心里就不信任她!
什么昨夜里的难舍难分,情难自制,白寒烟狠狠地咬紧嘴唇,段长歌分明是怕她在夜里会偷偷潜出去向纪挽月通风报信。
她可是真傻!
白寒烟在京城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段福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跟随,她不由得觉着自己分外可笑,现在她倒是像个做贼的,让人时时刻刻的盯着。
过了好久,白寒烟缓缓停下步子,抬眼向前看去,不知不觉的她竟然走到了涟儿的家。
白寒烟伸手缓缓推开破旧的木门,彼时,涟儿正在院内为他人洗衣赚些银子。
白寒烟细碎的脚步声惊动了她,涟儿抬起头望向门口,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她缓缓站起身,湿答答的手在身侧衣襟上擦了擦,朝着白寒烟笑道:“是韩公子来了,快进来”
白寒烟反手将屋门关紧,眼泪就涌了出来,涟儿惊诧的看着她的泪,诧异的快步走向她,急问道:“韩公子,你这是怎么?”
白寒烟一下子扑到涟儿怀里低低的哭了出来,那种由大喜到大悲的感觉让她的心口痛的无法呼吸,涟儿瞧着她的样子低叹,伸手抚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任由白寒烟在怀里哭泣着。
过了好一会儿,白寒烟烦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从她怀里直起身子,抬眼看着涟儿歉疚的一笑低声道:“涟儿,对不起。”
涟儿摇了摇头,扯过她的手,向屋子里走去,柔声道:“韩公子,我虽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能感觉得道,似乎是和段大人有关。”
白寒烟垂下眼,眉眼黯淡无光,抿唇却不言语,涟儿轻笑一声,按着她的身子,坐在桌子旁,涟儿抬手为她到了一碗水,轻声道:“韩公子,有些时候你要将心放宽些,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只要心里头觉得对,那便好了,其他的不要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