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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宇文炫如遭雷击,心头一团无名烈火愈燃愈烈。
联想到那次在长秋宫发现的萧依雁给魏帝拓跋鸿写的那些书信,他的心就锐痛不可忍。
当时,那些书信,他疑心是邓宁容为之,但现在,听了邓宁容这话,他不得不相信,那,竟是真的,他的皇后竟然真的和魏帝暗通款曲!
邓宁容觉察到了宇文炫的震惊,又来一剂猛药:“如果冷宫之人不是萧皇后,那么,臣妾愿用性命担保,萧皇后是和拓跋鸿里应外合,想借此夺我大周江山。”
邓宁容愈说愈得意,心想:萧依雁,往日你在皇帝面前的时候都斗不过我,更何况你不在,我当密探算什么,你这直接和魏帝有一腿,那可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更让邓宁容高兴的是,就在这时,凌统也来了一句:“邓贵妃所言极是。皇上,当务之急,是先传刑部令史前来验看,以确认冷宫之人是不是萧皇后。”
凌统的这句话,算是救了邓宁容一命。
因为之前,他是很不满这个邓贵妃的。
在他眼中,这个邓贵妃,依仗着宇文炫的宠爱,处处僭越,完全不把萧皇后放在眼中,太过于嚣张跋扈,日后必然祸国殃民。
可此刻,听了邓宁容这一番话,竟然深觉有理,也情不自禁地给邓宁容说了句话。
而宇文炫,一向对凌统既信任又尊敬,听了凌统这句认可邓宁容的话,也就将重罚邓宁容的心思暂且放到一边了。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邓宁容,对凌统道:“冷宫我自然会验,但我单枪匹马地去魏国,并不是一时鲁莽。如今魏帝封书让我独自去,否则会加害萧皇后,我便顺了魏帝的意,独自去。若我这一去,魏帝不肯放人,反而杀了我,也不打紧,届时清河王宇文烨可登基为帝,替我复仇。况且,今天下四分,除了魏国,南有齐国,西有突厥,若魏国做了如此小人之举,将被天下耻笑,突厥第一个会兴兵伐魏的。”
邓宁容跪在地上,宇文炫的一字一句都听在耳朵里。
她再一次被震撼到了,原来,宇文炫什么都看穿了,就像早已看穿了她的密探身份一样。
而听了宇文炫这一番话,凌统亦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叩首道:“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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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过道。
寒风凛冽。
刑部的令史在现场细心地验看。
换下战袍的宇文炫神情冷峻地站在焦尸旁边。
那片触目惊心的焦黑就像压在他心头的阴云。
他的手指不断地攥紧,那两枚玉玦硌破了手心,鲜血一点点渗出,却浑然不觉。
既希望那人是萧依雁,那样,便可否认了萧依雁和拓跋鸿的私情。
却又极不希望那人是萧依雁,他不想他的雁儿就这么死了。
“如若萧皇后有孕在身,而这具焦尸,并未有怀孕的迹象,且生前已断了左臂,着实蹊跷。”刑部令史从终于从焦尸干瘪的腹部做出了判断。
心中,似乎一块石头落了地。
屏退令史官,宇文炫长出一口气,当即吩咐内侍:“即刻备马,两匹。”
哪怕是一丝希望,他也要去。
哪怕是被扣留,他也要去。
越影马被跑死了,马厩中还有许多日行千里的良马。
内侍很快牵了两匹良马过来。
宇文炫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邓宁容,冷声问:“邓宁容,你究竟是真为朕还是假为朕?”
邓宁容使劲地磕头:“容儿甘愿为皇上去死!”
“好,即如此,那你便同我一起去魏国救人。”
宇文炫的目光里闪着寒光,若不是为了救萧依雁,他恨不得立刻将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