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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萧依雁倒是吃了一惊。
当然,她并不是希望拓跋鸿真的封她为后,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报仇,为映画报仇。
映画的死,冷宫的火光再次浮现在眼前。
灯光跳跃,映着萧依雁闪着光芒的眼睛。
拓跋鸿低低地说着:“若没有宇文炫,你现在就是孤的皇后,怎会受这般苦楚?”
夜深更静,铜壶的声音点点滴滴,仿佛滴在萧依雁的心窝。
是啊,若不是宇文炫,她何以会受这些苦楚?
宇文炫,我要让你将欠我的,全部还回来。
萧依雁的眼底划过一丝厉色,对拓跋鸿说:“我跟他们有杀亲之仇,你若肯帮我,我愿意服侍你。”
那一刻,她心中的怒火在扑腾腾地燃烧着。
拓跋鸿脸色和悦起来,再一次将萧依雁拥进怀中,慨然应允道:“好,我会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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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宇文炫,却为了萧依雁,心如火焚。
因为拓跋鸿给他的书信炫若不在七日内独自去魏国赎人,魏国就将萧皇后枭首示众。
魏国平都距长安,就算是快马不停歇地跑,少说也有五日的路程。
宇文炫看完书信,当即决定只身前去魏国救萧依雁。
他的心被一阵阵地揪痛。
萧依雁嫁给他,没有过一天的享乐,最终却落个枭首示众的结果。
这不是他想到的。
那样,他的心会一世不安。
他望着凌统:“左将军,你平素耿直,朕最信得过你。如今魏帝拓跋鸿封书让朕只身前去救萧皇后,朕不得不去。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去魏国这几日,朝中事物可由你代办,对外,可说朕因为太后和萧皇后的先后薨逝而悲伤过度,在宏圣宫静养。”
“微臣遵旨。”凌统叩首领命。
见宇文炫要一个人去魏国救萧依雁,邓宁容可吓坏了,她匍匐地爬到宇文炫面前,扯着他的袍袂,痛哭流涕地哀求:“皇上,你不能去啊……你这一去,必遭不测……”
宇文炫冷冷地睥睨着邓宁容:“邓宁容,你以为朕还会信你吗?”
邓宁容含着泪摇头:“皇上,您信不信臣妾,都不打紧,要紧的是皇上的万金之躯……”
凌统也劝谏:“皇上,萧皇后究竟有没有在魏国,仅凭魏国的一面之词,咱们万万不可轻信,况且,这冷宫是昨夜火起,即便萧皇后真的被魏人挟持,现在也没有到魏都,何以魏国国君写来书信,说萧皇后在魏国?”
宇文炫眸光微敛,淡淡地说:“这定然是事先预谋的。”
邓宁容也连忙说:“皇上说得有道理,冷宫的火,必然是魏国的人放的,他们放火之时,便将书信写好,只等着骗皇上去魏国。”
这么一说,她便能轻轻巧巧地把自己的罪行推给了魏国人,但她又不想让宇文炫去魏国救什么萧依雁,也并不相信萧依雁还活着,便接着说:“只是萧皇后究竟在不在魏国,实在难以下断言。”
“这其中必然有诈!”凌统忽然说。
在凌统看来,魏国刚吃了败仗,却忽然派使者送信来说萧皇后在魏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不敢说萧皇后已死,只说:“皇上可再确认一下冷宫之人是不是萧皇后。”
“不必再验看了,那人必不是萧皇后,朕这就去魏国救她。”宇文炫转身欲走。
这个时候,他宁愿相信萧依雁还活着,宁愿相信萧依雁在魏国。
邓宁容却忽然抱住了宇文炫的腿,含着泪哀哀地望着宇文炫:“皇上,不能去啊……”
她含着眼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