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看着倾心的脸不停地红肿了起来,汗流地把刚敷了的粉的白都冲了近半,那张脸便狼狈了起来。
倾心从模糊里睁着眼要起身,却被临渊拦了下来,说,倾心,你受了寒,发着热起不来身子。
倾心张着嘴哈着气,那一身的燥热便是通过嘴里的热气都散了出来,扑打了临渊一脸。
倾心用着力张着眼去看临渊,看着临渊的脸一点一点地靠近她,要听她在说什么。
倾心便听到她自己的声一点一点地响了起来,今日有渡口的事,有审言师哥的事,有钱庄的事,有宗爷的事,还有这一两日,孔大公子或许便会寻着人手,回京的事。
临渊不忍倾心的累,但无办法,也只能轻着声音回着问,有我能做的事情吗?
倾心在脑中想,想来想去,便觉得脑袋疼,想不过来,只能用着力气,掏出怀里自己的牌子,从被褥里面,挪着伸出了外面,喘着大气地说,余公子,若是愿意承担这些事,我便是感着恩。这是苏家的事,却丢给了余公子担着这些担子,倾心实在是愧疚。
临渊拿着倾心挪过来的牌子,上面烫着倾心温热的体温,牌子上的香气便被热得,燥了起来,那满满地想起便是更加顺着鼻子往临渊脑子里扑个没完。
临渊说,我今日只要是能担着的便都担着,怕的只有一点,若有做不好的,或者违了你心意的地方,事后,你仍旧需要补救。
倾心无力地笑了笑说,若是今日没去办这些事,便没有什么更不好的了,更没有什么事后了,比起我的病,我更担心其他人的心乱了,若是今日没个说法跟定数,闹到了府上来,便是天下尽知了,连个退路都没了。
临渊点着头说好,等着倾心继续交代。
倾心迷糊着睡了过去,又紧紧地醒了过来,心里有事,终究是不踏实,再睁眼时便是意识到自己睡了过去,便问,我睡了吗?睡了多久?
临渊便回,没睡,只是闭了一炷香的眼。
倾心心里笑,想着,余公子什么时候也会说着谎安慰着人了。便依旧无力地去回,渡口的事昨日,你跟我一同去了,便是按照昨日的说法去办,若是月娘阿姐能去便是一同去,有她在能给你个帮衬;看看审言师哥的伤如何了;钱庄的事,便是让各个掌柜的过了日中再来,看我能不能起身,若是能我跟他们说,余公子不了解钱庄;宗爷的事你去问月娘阿姐,她知,孔大公子的信便是到鸽笼看看,是否有到,若是有你直接看便是,不用特意先递给我看。
倾心说,临渊便是细细去听,听的她没了话,临渊再想张口时,便发现倾心口里喘着热气,又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临渊便是只好拿着倾心的牌子,准备先去问问月娘,自己点着脚步,小心翼翼地关了门,怕弄出声响来,害的倾心醒了过来,便是让她被病折磨得再痛一次,热一次,躁一次。
临渊出了屋便见了鱼凫也起了身子,便对着鱼凫拜。
鱼凫点了点头,便向他走了过来,问,昨夜审得如何了?
临渊回着话说,只问出了个大概,昨日在城外拼杀的人确实是来自林骁虎家中,但仍余留下几人,还有几人要来,却未曾问得太明白,打算今日接着审。
鱼凫抬着头看了看临渊,又朝着他身后看了看,便问,有心事?跟苏大姑娘有关?
临渊点点头说,今日我可能要出去大半日,苏姑娘病了,若是不嫌,可否烦鱼凫帮忙照料下?
鱼凫冷笑着呵了一声,临渊也不接着鱼凫的冷呵,只是看着她的眼。
鱼凫便也就收敛了猖狂,点着头说,好,让你一个男子照顾,我即便愿意,人家苏大姑娘,苏家人也未必愿意。我应了,但你这算欠我的情。
临渊点着头回道,嗯,便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