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里的人,玲珑才恍然大悟。原以为拍不下去的那只手,可使着劲力,拍了下去,大喊,愣着干什么,脱呀。
那人被打得一脸委屈,也只能从麻袋里爬出来,蹲在地上,转了个身,脱下靴子。玲珑见那靴子太脏,不愿意去碰,朝临渊不停地使眼色。临渊见了,便也就从倾心身后出来,用手倒着靴子,靴子里就滚出一些碎银跟一个小布袋,用手掳了那人的衣服,赖着玲珑手里的光看那人的前胸后背,便见了胸上黥着一个大大的林字。临渊打开布袋看里面有什么,摸出张纸来,自己看了看,递给了玲珑。
玲珑在那里挥着手,受不了这脱靴后一团的臭气,见临渊递给他从靴里的纸,心里恶心,但也只能接过来,把灯留在那里,自己起了身,递给倾心。倾心要伸手去拿,玲珑便自己展开给倾心看,不让倾心去碰。倾心便见了那张纸上的出城令盖着官府的官印,并不是假的。
临渊把那人翻了个遍,便也拿起油灯回了倾心身边。倾心见没了其他,就起身叫了柴房外的伙计进来,交代他,今晚过了午时三刻再把人从后门放走。别伤了人,若是饿了也给他吃的。搜出来的那些碎银就赏给了伙计,让他今夜费心了。伙计便是谢个没完,拜着倾心说,大姑娘仁慈。
倾心便把堂口里的事情都交代给了李叔,他要去林府,这个林公子,去年绕着她身边半年,这次回来京城仿若只有他是一步又一步早着倾心,每一步都带着林府的影子,她看来今夜不得不去,况且被暗押下来的那些船仍旧要去面对着林府。
玲珑要一同跟去,倾心见她一身男装,若一同跟去反成了失礼,看着看着便突然心生一计,便对玲珑说,等我跟余公子一同进入林府,今日林府早日送来的帖子我见了,家中宴请宾客,到时候必定人多吵杂,我去问他今日种种,他必然不敢大声喧嚣,必然借此,托言要在僻静处言语,但若是真到了僻静处,他必定不会轻易放手,到时候我若是脱不开身,便要你来救。
倾心便跟两人言语了自己的打算,玲珑听了,看了看临渊,心里想,这个人似乎一直在侵占者自己在阿姐身旁的位置。她有些焦躁,甚至有些惶恐与害怕,她怕他占了自己在阿姐身旁的位置,甚至是心目中的位置,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阿姐不喜欢巧合,她也不喜欢巧合,以前这种巧合若是发生了,她跟阿姐似乎便是走一步惊一步,怕这些巧合身后都埋着他人的阴谋,可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她体会不到这种阴谋,但这更让她惊恐。正因为体会不到阴谋反而让人不知所措,他真的仅仅如他所言就是来应着谢公子的诺来帮忙吗?真的吗?
玲珑看不清,心思都搅在了心里。倾心看玲珑失了神,便知道她的心思,伸手去按着玲珑的手说,别担心,没事的,余公子当初以身护我,如今把我托付给他,依旧可以放心。
玲珑在心里责骂自己又让阿姐担心了。便是应了倾心的话,自己去做准备了。玲珑便乘着倾心的轿子先回苏府,去见见审言,月娘,甚至是秦国公的家眷。今日风雨,半日不见,倾心怕他们等得心慌,便先让玲珑去安稳他们的心,之后再来接应她。
倾心跟李叔借了马车要去林府,李叔听了心里担忧,嘱咐倾心道,千万千万小心,林家只因走了时运才一路上升至此,骨子里并没有大家的规矩跟心性,他们都是享一时繁华,贪一时爽快的人,做事情不会思前想后,不会荫庇子孙,切莫注意,切莫注意。他们林家跟我们苏家,跟我们大老爷遗留下来的苏家不一样。
倾心便也摸着李叔的手,让他放心。李叔她并不熟悉,若不是来了京城她或许一辈子不会跟李叔有过多的接触,她知道这个老人是上一辈苏家留下来的老人,她曾经思忖,她其实在心中有些微的抵触李叔,甚至是李叔这些从苏家祖父辈留下来的老人,每次看到这些老人都让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