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俊辉等大家坐定,郑重地说:“我们到上海的首要任务是建立特别行动队,实施锄奸任务。我们这些人就是行动队的成员,代号海东青。我是队长,副队长是上海站行动科科长濮明德。这位就是濮副队长。”说着向大家示意身边的那位生面孔,大家各自点头会意。
“我们的总部暂时就在这里。对外掩护的身份是租客,楼下租客是严旭和孟玉楼两夫妻,楼上是我和阿健。其他人除非接到通知,不要随意到这儿来。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沪西区警察局局长尤来金,这个人是沪西区鸦片、赌场、舞厅的幕后大老板,也是伪政府财源的根本,脚踩黑白两道,对日本人死心塌地,气焰熏天。上海站曾经刺杀他一次,可惜他运气好躲过去了,从此变成惊弓之鸟,行踪诡秘,守卫严密。我们的第一步,先摸清他的行踪,人际关系,生活习惯等,制定暗杀计划。”詹俊辉把一张有尤来金照片的简报递给大家传看。
濮明德补充说:“我们目前知道的是,他有四处私宅,没有正妻,六个姨太太,住在哪一处没有规律,最喜欢四姨太,有时候也回父母家。此人好色、嗜赌,但没毒瘾,枪法好。他身边除了总有四个警察贴身保护,他的铁党青帮头目胡一清还派了十几个手下暗中保护,想接近他很难。”
“从明天开始,我们分别在他常出现的几个重要地点蹲守,沪西区警察局,陈锋,销金窝赌场,明锐,凤栖池舞厅,孟玉楼,四姨太家,严旭。李健和董大发负责在这几个点周围熟悉环境,观察可能的机会。”
李健立刻猜出了詹俊辉的意图:看来实施刺杀的应该是自己和董大发。
詹俊辉看了看表说:“快宵禁了,散会。明天各自行动,晚上在沪西区山东会馆碰头。”
一连几天,大家日日去蹲点跟踪,把各自的信息综合在一起分析,终于找出了些眉目。
詹俊辉把大家召集到总部,开始布置。
“尤来金表面上行踪不定,可是仍然有破绽,那就是他几乎每天都要赌,如果不是有人请他到别处赌,那他一定会到销金窝去赌。虽然去的时间很不规律,但却十之八九会出现。不过,他也很小心,路上前呼后拥,明着暗着保护得密不透风,甚至还会乔装出入。赌场里最高层的房间是给他专用的,十几个保镖把守,服务人员都是固定的,跟他赌博的也都是熟识的朋友,生面孔进不去。但只要那间屋子里有赌局,一定有尤来金!目前看来,这个地方就是他的死穴。”詹俊辉首先分析了汇总的情况。
“可是这个地方很难靠近,就算尤来金不在,楼梯口也总有人把守着,根本不能靠近。能不能趁他到别处去赌的时候再下手?”
“不行!一个是时间、地点不确定,很难及时掌握他出行的消息,就算跟踪他外出,仓促实施刺杀,成功率不高,反而打草惊蛇。第二,你怎么确定那时候他防备松懈?也许恰恰相反,生疏的环境更让他随时警惕。一个熟悉的环境往往更让人容易放松。”
“可是尤来金每次来赌,屋外都有十几个人守着。干掉一两个好说,十几个就不好办!动静大了,我们人手就不够,不能速战速决,惊动了屋里的人,攻进去都难!”
“装扮成服务生混迹去呢?”
“服务生是固定的,除非你的脸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在他出入赌场的时候下手?”
“据我们的观察,很难。他跟身边几个保镖穿着一样,带着墨镜,帽檐压低,身高也差不多,你很难知道哪个是他。”
“这家伙,真下功夫啊!防得滴水不漏,他也知道自己该死!”
屋内一阵静寂,空气变得沉闷。
“赌场总有关门的时候吧?”李健突然问了一句。
“宵禁后外面就没人进来,所以也只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