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再次分开,铁三江带着詹俊辉进入一家叫“新欣贸易商行”的二层小楼,和职员打了招呼,径直来到楼上的经理室,一进门,对面坐着的一个西服革履的人站起来,笑着说:“算着你该到了!再不来,我这个空城计要唱不下去了!”
“忠恕兄,一别三月,我们那边的麻将桌都凑不齐啦!”詹俊辉笑容满面地说。
“好办啊,你们都过来,我巴不得呢!”
“老样子,不吃亏!想用一副麻将把我们一网打尽,我们倒不在乎,老头子跟你急!”两人相视而笑。
铁三江终于插上了话:“程站长,外面还有七个人,怎么安排?”
程站长说:“到三号区,阿根那儿。”
铁三江答应着去了。
程站长打开一个套间的门说:“进来谈。”
两人进屋,程站长一边倒茶,一边说:“老弟,才来八个人,三个站,不够分的。”
詹俊辉说:“是九个人,为了电台的安全,还有一个叫阿健的带着两个电台晚上翻墙过来。人是少了点,处座也难,不过派给你的都是最好的,兵在精不在多。处座让我们自己也要积极发展。”
“我知道,毕竟咱们军统成立才半年多,培养的速度赶不上消耗的速度!我也在想办法自己发展,只是环境太差,自己人内部不断有人叛变,上海、南京的败仗让很多软骨头都跳了出来!真是头疼!”程忠恕的脸色有些阴沉。
“忠恕兄,你可是我们几个中最沉得住气的。既然我来了,你就多了一个臂膀。处座的意思,先集中力量把上海的工作做出声色来,才能兼顾苏杭。”
“你的意思是,你们九个人都能归我?”
“是,不过一旦上海的工作开展起来,就要抽调人去苏杭。”
“好,有你在,我就踏实多了。这次来的我都认识吗?”
“都是你认识的,严旭、孟玉楼、陈锋、明锐、华雨、梁栋、董大发,只有一个新人,就是拿着电台的,叫李健,化名阿健,刚从作战部队调过来的。”
“新人?你就那么放心让他拿着电台?”
“这个人信得过,也只有他能把电台带进来。”
“什么意思?”
“此人可是功夫高手,能飞檐走壁,他可以带着箱子跳墙过来。”
“他有这本事?你见过?肯定没问题?”
“见过,我相信他的能力。这个人原来是国军上尉,本来是临时借调押运国宝的。我觉得此人很适合干特工就举荐给了处座,结果局座直接到军令部申请了调令,把他和其他一共一百多个国军官兵全部划拨给我们军统局。在我看来,那一百多个都不如这一个人的份量重。不过,他的背景还有待调查,所以处座吩咐,只能用在外围。”
“怎么,他背景有问题?”
“这个人脑子受过伤,说是从前的一切都不记得。局座有意把他献给老头子当侍卫,所以他的背景必须彻查得一清二楚,你知道咱的规矩。”
“这么说,要是验明正身,人家就有高枝攀,干什么还带我这儿来?”
“以后的事哪儿说得准?让他到哪儿还不是老板一句话?要是这人干出点事情来,没准老板就舍不得了。”詹俊辉狡黠地瞟了程忠恕一眼。
程忠恕会意,笑着说:“真是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话说回来,你也是为了咱们军统用心良苦啊!”
“内外交困,人才是宝啊!如今咱们不仅要对付日本人,还要和中统争个高低,老板心气又高,你说没个得力的人咱怎么能交代得过去?所以我坚持带他来,我跟你打赌,这个人一定是个一流的杀手!要是让他在黑道混,王亚樵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好!我正缺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