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种着小树和花草,大部分是青砖铺地。夕阳的余辉中,一个身穿灰白色衣裤的老者正在舒缓地打着八卦游龙掌。
李天行静静地站在回廊上看着,感觉似曾相识,又是如此亲切,好像回到了崆峒山的那个小小道观,那分明就是太师父在气定神闲地打着太极。
老者自然就是这里的主人,曾经在东北叱咤风云的清一教教主于世昌,不缓不疾地收式后,缓步上前拱手道:“小兄弟,怠慢了!”
李天行忙回礼道:“老前辈,是晚辈今日来得唐突!冒昧打扰,还望前辈见谅!”
于世昌笑着说:“哪里,我们修道之人讲的就是随缘,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才是逍遥自在。你来得正好,可愿和老夫来一趟推手?”
李天行眼睛一亮,马上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随着于世昌来到院中拉起了架势。
才一接上手,李天行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了自己的手臂,忙收敛心神,气运丹田,稳住下盘。两人你推我搡,动作舒缓,看似毫无惊心动魄之处,但若是内行,就会注意到其中的精彩。但见他们动如行云流水,招式变换层出不穷,见招拆招中不见丝毫戾气,唯有那种心有灵犀般的默契。就如同是下棋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双方都乐在其中,欲罢不能,直至两人额头微微见汗,互相会意一笑,同时收手。
李天行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多谢前辈赐教!天行收益非浅!”
于世昌微笑地看着天行,眼中满是欣赏之意:“真是江山代有新人出。吾辈虽老,还有你这样的少年英雄,国之幸甚!”
李天行闻言,受宠若惊,忙说:“前辈过奖了!晚辈功夫阅历尚浅,如何担得起前辈如此夸奖!”
于世昌笑着说:“小兄弟,我们进去谈。”
两人进屋坐定,仆人送上清茶,于世昌说:“你也不必自谦。老夫在这江湖中数十年阅人无数,像你这样,小小年纪就内外兼修到如此地步的,实在不多!最难得的是你为人内敛敦厚,少见年轻人惯有的浮躁轻狂,这就更不易啦!”
李天行原本心中有难解之事,无法排解,才想到来找于世昌,没料到于世昌如此看重自己,心里反而有苦难言了,只好尴尬地笑笑:“前辈如此说,天行实不敢受。自从晚辈下山,不过一载,身边没有了先师和太师父的指教,心中很多困惑不能纾解,今日冒昧前来,是想向前辈讨教的。不知前辈可愿赐教?”
于世昌捋捋花白的胡子说:“有什么,但说无妨。老夫愿闻其详。”
李天行一时倒不知道从何谈起了,想了想说:“原本我下山的目的很简单,找到先师的家人,将先师好好安葬,完成他的遗愿,就回去继续跟着太师父修道。可是因为迟迟找不到先师的亲人,只好滞留在此地,虽然遇到了干姐姐和姐夫,待我如家人一般,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觉得好像有股力量把我卷入其中,总是身不由己。我不知道是否要继续这样下去。可否请您老给我指条明路。“
于世昌说:“嗯,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你救了潘玉真,她也曾舍身救你。要说元彪这两口子对你倒是有真情义。不过,你发现自己身不由己卷入越来越多的是非,你想避开,但又碍于情义而犹豫不决,是不是?”
李天行答道:“正是,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于世昌略微停顿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对李天行说:“你可知道元彪和潘玉真的底细?”
李天行说:“不很清楚,只知道他们行商,但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于世昌放下茶杯说:“元彪和潘玉真可是长春城的土皇上!他们两人都是土匪出身。元彪的父亲元战虽然洗手不干了,可他的人脉上可通张大帅,下可达三教九流,长子子又是师长,这年头,有枪杆子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