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平整的草坪,点缀着色彩斑斓的花圃,喷泉、树篱错落有致。车开到楼前的一块砖砌的空地上,早有仆人等着开了车门,对顺子说:“太太在客厅等着呢,快进去吧!”
走进洋楼的正门,迎面是一个客厅,却是足足有五六间屋子那么大,光是四周的落地玻璃门就有好几个,客厅一侧是一个螺旋式的楼梯,楼梯宽度可以让六七个人横排站着,至于客厅的摆设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墙上的巨幅油画,供桌上的巨型万马奔腾玉雕,落地花瓶,沙发,钢琴,中式西式家具都有,虽有些不太协调,但排场是够了。在一个白色印花皮面沙发上坐着围着貂皮披肩的潘玉真,旁边站着个西服笔挺的年轻人正在说事,见他们进来了就不再说下去,知趣地退到一旁,潘玉真说:“你先忙去吧,待会儿我到新世界去,再说。”那人转身离去,潘玉真微笑着起身对李天行说:“出来就好!来,我们坐下说。”
李天行略有些尴尬,但还是抱拳道:“谢谢大姐救我出来,也感激大姐关照我的弟妹!”
潘玉真微笑着说:“要谢也是我先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先坐,我们慢慢聊。”
李天行坐下来,潘玉真说:“听何顺说,你从小是在道观里长大的,所以学了一身的好功夫?”
李天行淡淡地说:“是。”
潘玉真又问:“你们这次来长春是要寻找你师父的家人,安葬你师父的遗骨?”
“是。”
潘玉真说:“何顺都告诉我了,你师父的家人下落不明,青龙寨已经让他人占去了,你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叫郭昌奎的人,是吗?”
“是。”
潘玉真接着说:“我已经托人去打听,看看长春市政厅有没有这个人,警察局也找人给打听着,就是东北军里,我也托人去问了,虽然我不能保证找到这个人,但如果我找不到,那至少说明长春没有这个人。要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李天行有些吃惊,此人的做事风格如此雷厉风行,感激之外更生出些敬重来。不等李天行开口道谢,潘玉真接着说:“李天行,既然你叫我声大姐,我就认你这个弟弟。我会尽全力去查找你师父家人的下落,就算那个姓郭的找不到,当年青龙寨殷广平的大名也是响彻白山黑水的,我潘玉真要找的就一定找得到!”
李天行忙起身抱拳道:“大姐如此费心,天行实在是感激不尽!”
潘玉真也起身说:“好了,别你谢我,我谢你的,人在江湖,就是要靠彼此的帮衬。在局子里被关了一晚,肯定没睡好吧。我让人带你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我还要出去办点事,晚上我在’龙醒斋‘摆一桌,给你压惊洗尘!”说完叫来一个中年男子’老梁‘,吩咐他好好招待天行,便出门去了。
李天行看着潘玉真的背影,猛然想起一事,问顺子:“顺子,秀儿呢?怎么不见她?”
顺子脸色有些古怪,闪闪烁烁地说:“大哥,怕你着急,俺没跟你说。秀儿,她病了……”
李天行心里’咯噔‘一下,急急地问:“什么?病了?重不重?她在哪儿?”
顺子说:“你看,就知道你会着急!没事,老板娘请了大夫,还是蓝眼睛的洋大夫,说是受了凉,给打了针,就是一种药水,还吃了药。现在正睡着呢。”
李天行略微放了心,还是催促道:“她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老梁引着李天行来到三层楼的一个房间,推开门,一张巨大的床上躺着熟睡的秀儿,脸蛋红扑扑的,用手在额头上一试,果然很热。李天行号了号脉,的确是风寒之症,并无凶险。
顺子倒是惊讶:“大哥,你也会这个,以前咋没说咧?”
李天行淡淡地说:“我就是学了个皮毛,没啥。秀儿是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