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在几名护士的推动下飞速前进,车上躺着一位黑发少年。他看上去已经昏厥的不省人事,小腹的伤口不停地放出鲜血,止也止不住,苍白的手背上输着点滴,左手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摊在外侧。米迦尔一路跟着护士的脚步,想再多看一眼少年,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从来没有这样感到心痛,害怕下一秒对方就会离他而去。
到达回廊的尽头,护士才将他拦在门外,示意不要靠近了,他目送对方进入手术室,无法言喻。
如果在见面那一刻就察觉到优一郎的伤势,他一定不会答应和他看电影,如果他能早点发觉优一郎的不对劲,事情就不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很后悔,恨自己的犹豫,是他太惯着优一郎才会变成这样。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一声不吭,还要倔强的陪自己,除了说他傻还能有什么呢?
得知优一郎出事的消息,白邵唐凌也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看见米迦尔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佝偻着背,脸埋在手心里,衣衫上沾着斑斑点点的深黑色血迹。他像是从混混群中狼狈地杀出重围,刚逃脱危险,现在却面临更为难受的折磨,他的痛苦如同这沉闷的气氛,一点一点扩散在医院的走廊里。
此事与解散血盟定有很大的关系,平日里血盟的人都清楚米迦尔在意家人,可却从未透露过他的家人到底是谁,只是嘱咐部下们不要伴在自己身边。既然如此,那血盟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优一郎的事,可又是谁暗伤的他呢?
米迦尔越想越不明白,按理讲费里德是不可能伤害优一郎的,组织也没有眼线跟着自己,拉库斯那边一直有着一支小队势力。他们在暗处常与米迦尔起哄,上次的泰国夏令营,拉库斯因白邵的面子当众放跑了唐凌,可想他颜面该往何放。
说不准是拉库斯的报复,想以那次的仇加害于优一郎,让米迦尔难堪。
手术室里的灯还亮着,走廊上的死寂令人心寒,阴沉的让人绝望。
白邵摇摇头,他拉着唐凌一起走到米迦尔身旁坐下,展开手臂拥住二人。
“别担心,优一定会没事的。”
转眼间四个小时过去了,那盏灯终于暗了下来,还在走廊间徘徊的三人见门被打开,神情都稍有转变,米迦尔迎着急救车上的少年,面部仍旧避免不了担心的神色。
医生走出来,看见等在外面的三个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病人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还需要留院观察,病人腹部受到严重刺伤,加上他失血过多,麻醉醒过后给予营养好好养伤。”
待优一郎转入病房,米迦尔依然坐在床边守候着,白邵和唐凌站在墙边默默陪同,但白邵清楚,米迦尔已经很久没有进食血液了,他很顾忌米迦尔会因此撑不住。
“米迦,你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我把你落在组织的血浆带来了,喝点吧……”白邵无奈地看着他,想劝他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米迦尔毫不理会他,火红色的双眸直直地注视着病床上的少年,脸上虽然毫无变化,殊不知,他那副俊朗的外表下,装着多少连优一郎都无法清楚的痛苦与委屈。
一晃十七年,从小便生活在百夜孤儿院,他一直都是那样阳光,鲜活,向来身为前辈去照顾晚辈,他就好像温暖所有人的太阳,闪耀发光。没有人会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遭遇过什么,至于他的那些痛,可能永远都不会被人发觉。
夜色很深,天边开始集结乌云,气温慢慢下降,凄凉的寒风刮往四处,仿佛小孩儿无助的哭声。高大的香樟树被吹动着,一些断枝从树上掉落下来,狠狠地砸向地面。
白邵说:“新宿已经不能呆了,你们逃吧,去哪都行,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生活,我和凌会帮你们拖住拉库斯他们,阻断他们的阴谋。”
米迦尔没有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