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慷慨,给员工的薪水也是行业中最高的。
金焰一进安德烈的办公室,就感到气氛不对头。安德烈用一双狗熊一样的小眼睛冷冰冰地盯着金焰看,让金焰很不舒服。
“安德烈先生,您找我?”
“金先生,你最近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在忙自己的事情吧?”
安德烈在北京的外国语学院学过中文,汉语非常地道,一般的成语都能运用自如。他有个习惯,跟华裔员工谈话,总是用中文,其中隐含着一层意思:别想糊弄我,我是中国通!
“安德烈先生,您有什么话就请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那好,我问你,你最近是否在追踪一个叫阿忠的客户的case?”
“有这回事。”听安德烈的口气不善,金焰没有说是周律师安排自己的。
“那个人的case很烂,根本没有希望拿到身份,他自己跑掉了,你干嘛要自找麻烦去找他回来?”安德烈咆哮起来。
金焰很惊讶,他不明白安德烈何以说出这种话来。
“安德烈先生,阿忠不仅是我们的客户,还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我关心他的案子,找他回来出庭,有什么问题?您这样说话让我很难接受。”
安德烈挥动着长满黑毛的双臂,像狗熊一样吼叫:“这个人有黑道背景,他可能正在杀人c贩毒c走私人口,他是我们巨大的麻烦。你把他找回来,警察和fbi就会上门,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安德烈先生,你怎么会有这些可怕的猜想?阿忠怎么就成了你口里说的罪犯了?”金焰也生了气,声调不觉也抬高了。
“你要么放弃这个案子,要么从我这里辞工走人!你决定吧。”
安德烈口气强硬,蛮不讲理。
“安德烈先生,既然如此,我辞工!”
三
金焰怀着满腔的愤怒和委屈,离开了安德烈的办公室,回到唐人街律师楼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周律师不在办公室,阿莉已经知道了金焰的情况,悄悄问:“金哥,你不再考虑一下了,不要离开律师楼?”
金焰苦笑道:“安德烈那副嘴脸,好像这背后有什么名堂。阿忠的case我得处理一下善后,你跟周律师说说,我得拷贝一份他的卷宗材料。”
“既然安德烈要关了阿忠的case,合同等于中止了,你带走就是。”阿莉说完,就去给金焰复印了一套材料。
“金哥,如果我在这里干不下去了,也去找你。”
金焰离开,阿莉恋恋不舍,眼里含了泪花。
金焰朝她笑笑道:“你这么优秀的律师助理,哪里会找不到工作?唐人街上百家律师楼,还不打破了头抢你?”
阿莉含泪笑了,嘴角还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金焰在律师楼时间不长,但跟阿莉配合默契,对她有了很好的感觉。要分手,心里怅然若失。两人正说着话,周律师回来了。
周律师接了安德烈的电话,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就根据纽约州的法律,给金焰补发了两个月的工资,还让郑莉给他开了一份失业证明,这样金焰可以在一段时间内靠失业金过日子。周律师也同意金焰带走阿忠的材料,但让阿忠的表哥陈孝林写个字据证明系阿忠自愿终止与律师楼的合约,这样安德烈就不能再以阿忠律师的名义申请法院关闭案件。
金焰办完这些手续,开着买来的一辆二手车,上了布鲁克林大桥。
夕阳挂在天边,金焰开着车一眼望去,如血的残阳把海面映照得一片猩红,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伤感。
金焰开着车子,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不知不觉到了布鲁克林的日落公园。
把车子存好,金焰找一条长凳坐下,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