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看来只好把case关了。”
金焰说的把案子关了,就是律师代表申请人向法官提出动议,递解程序结束,申请人自愿离开美国。如果申请人仍然非法滞留,法官就可以不经审理,直接下令驱逐。各地的警察都可随时将申请人逮捕,送上回母国的飞机予以遣返。这对当事人最为不利。
陈孝林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金律师,以您的经验,如果出庭的话,阿忠的case还有希望?”
金焰只是律师助理,但很多客户都叫他律师,他纠正了几次,没什么用,只好由他们去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孝林沉吟了一番,吞吞吐吐道出一些实情。原来阿忠对移民局撒了谎,自觉上庭无望,最好的结果是拿个a10卡,即批准“假释入境”,获得绿卡的希望很渺茫。正好阿龙来找他去乌拉圭,就离开了纽约。
“兄弟,我们这种人,拿a10卡没有什么意思,白白浪费钱,所以还不如算了。”老陈道。
“老陈啊,你也是老纽约了,怎么也跟着犯迷糊?阿忠跟律师楼签的是大包协议,拿到绿卡才付律师费。这个风险其实是被律师楼承担了,怎么会浪费钱?只要走程序,就有机会,你们为什么要白白放弃呢?”金焰很耐心地劝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店里去。我有刚从国内带来的大红袍,还给你留着呢。”
陈孝林招呼服务生买单,没吃完的东西都打了包。
金焰知道这不过是陈孝林的顺水人情,跟着他离开明都,去布鲁克林陈孝林的茶餐店继续谈。
陈孝林开车,金焰坐副驾驶位。车子很快出了法拉盛,上了495高速路,陈孝林说:“金律师,刚才那地方说话不方便,实话告诉你,阿忠可能不在美国。最近道上的朋友出了点事,老板安排他出去躲一躲。可这节骨眼儿上又要上庭,逃庭又要被递解,面临跟我一样的命运。兄弟啊,你们有身份的人根本不能体会我们这些非法移民的滋味!”
“你们有这些顾虑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可以帮阿忠申请延庭啊。”金焰又责怪道。
“怎么延庭?他不用去见法官?”
“法官还是要见的,但时间很短,也就几分钟,主要是律师把延庭的理由跟法官讲清楚,争取法官批准。”
“可是他现在乌拉圭,回不来!”陈孝林沮丧地说。
金焰厉声责怪陈孝林:“你怎么能让他出境?他出去了就等于放弃了身份申请,你啊你,也算老江湖了,怎么能干这种脑子进水的事?!”
见金焰这幅样子,陈孝林反而神态轻松了许多,他笑着说:“这到不打紧,阿忠用的是假护照,移民局根本查不到。”
“阿忠什么时候添了这么大的本事?”金焰有些惊讶。
“阿忠没本事,阿龙有本事。我们福清帮的人来往墨西哥和南美就像走亲戚一样,不费事。”
“那你让他回来一趟,不就完了?”
“大哥!我都跟你说了,我和阿忠都是在帮的人,帮上的规矩,我们的命都是老板的,哪有自己的自由,想去就去想回就回?”
“那么,你告诉我他在具体什么地方,我去找他签个要求延庭的声明书。”金焰退了一步,他只想搞清楚阿忠的下落,以便自己找到阿忠。
“我跟老板请示一下,如果老板同意,我会给你出路费!”
二
早上金焰一到律师楼,还没来得及跟周律师汇报,律师所的大老板安德烈却来了电话,让金焰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安德烈一米九五的个子,母亲是犹太人,有一头棕红色的头发,除了犹太人的精明,安德烈还具有俄国人的凶残和自私。他能喝烈酒,说话粗声大气,脾气很坏,但为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