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也不再耽搁,一瘸一拐地进了客栈,经过大堂的时候有些惊奇,今晚居然一个值班的都没有,大堂的灯也没有开全,有些幽暗。
卢立伟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茶,显然已经等待多时,见何夕一瘸一拐的进来有些惊讶,忙起身去搀扶,并询问道,“何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摔了一跤。”何夕无所谓地摆摆手,也在桌边坐了下来,但是方向却正对着院中的井。
刚才进来之前,她就已经看到了这客栈中四处弥漫的煞气和怨气,比之昨晚更严重,而进了院中以后,果然发现,这口井周围的污浊之气最为严重。
何夕看了眼客栈,发现房间都没有亮灯,便知道卢立伟今晚没打算做生意,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连个值班的都没有,想来是他故意安排的。
“可以开始了吗?”卢立伟问。
何夕却回道,“已经开始了。”
卢立伟一愣,“开始了?我怎么没见何小姐拿什么”
他还要再说,却被何夕嘴角一抹嘲讽打断了话,心中便知道,她和那些江湖术士果然是不一样的。
他的眼神沉了几分。
其实何夕没有他想的那么厉害,不过是他们老何家世代相传安魂定魄的咒术,对付些不安分的小鬼足够了。
卢立伟见她目不斜视地盯着井口,仿佛里面一会儿会冒出来什么怪物一般,神情凝重。
“何小姐,这井”
何夕做了个嘘声动作,打断了他的话。她看着井中大团大团的煞气涌上来,知道问题肯定出在井里,于是跛着脚朝着井走去,这时候卢立伟忽然喊住了她,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何小姐,劳烦你看下,这个东西能震住脏东西吗?”
何夕回头接过他手中的符,不禁眼神一亮,问道,“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是之前的一个高人给的,说是贴了能镇宅。”
何家虽然不是什么降妖除魔的世家,但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对镇魂之术十分在行,他爷爷也会画许多镇魂符,她从小耳濡目染,最清楚这种符的优劣,眼前这张符显然是上等货色,不但用的朱砂中有少见的纯阴黑狗之血,就是这画符的纸都是用紫蓝金张做的,十分昂贵。
再者,这符画的竟然和爷爷的手法有几分相似,可能师出一门也说不定。
何夕再看向卢立伟,见他依旧从容不迫的样子,便问他,“卢老板你不怕吗?一会儿的场景可能会很恐怖。”
今夜为了方便行事,卢立伟一单生意也没做,也没让工作人员留下来,除了大堂,整栋楼都没开灯,只有院子里挂着的红灯笼亮着,显得有些妖艳诡异。
十月里的夜已经十分凉了,风吹在人身上,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卢立伟就这样站在黑夜里,淡定地回何夕道,“没什么可怕的。”
何夕挑眉,只说,“你这符是好东西,能镇宅,且风水雨打都不会坏。只是我不明白,你之前怎么没用?”
“镇宅倒是其次,可以的话还是找人要紧。”
这个答案也在理,他的妻子暂且不说,今天苗苗的事情已经传来,警察也上门了,镇上早就将这里有鬼的事情传开,如果找不到人的话,他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何夕不再多话,转身看向井口,只见井里的水很清澈,还能倒映天上的月亮。她口中念念有词,手指飞快地捻出各式花样,慢慢地,井中渐渐起了雾,雾气越来越浓,将井边的两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卢立伟此时已经看不清何夕的表情,只能朝着她的身影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何夕没有回答,反而随意回了一句,“你这客栈以前没出过人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