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心下苦笑,再精明的老人,一碰到儿女的问题,都铡执和专断。老爷子是,孙老也是。都是她佩服和敬爱的老人,却都因为儿女情感,不惜来伤她。
“孙老,老实说您的话我不太明白,我不知道恪凡错在哪儿了。”
“你真的不知道?”老人犀利的目光看着桑梓,似乎断定她在说谎,“不过,他对你说不出口也正常。一个月前,他和欣桐在酒吧被人下了药,两个人发生了关系。按说,当时两人都不情醒,也的确没法分个对错,可过后恪凡不敢担当,欣桐怀了孩子都是自己偷偷地打掉,这他就太不应该了。”
“不,孙老,跟欣桐发生关系的不是恪凡。因为那晚他是强撑着回家来解决的,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把手腕划破了,现在伤疤还在。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10月13号,学校请局里领导吃饭,欣桐说不舒服不想去,一个人去酒吧喝酒,然后给恪凡打了电话。恪凡怕她出事,就去接她,没想到,有人在酒里下药。”
“你是说跟欣桐发生关系的另有其人?”孙老有些怀疑,眼眸眯了眯。
“的确。事实上恪凡已经查出那人了。出事后他也见过欣桐,想问问欣桐的意思,打不打算惩治那人。可欣桐不相信,认定那晚跟她在一起的人就是恪凡。”
“那个人是谁?你们有证据吗?”
“是市委秘书长的儿子,叫王子鸣前一段学校开除的那个学生是他表弟。这个王子鸣曾经追过欣桐,动静闹得挺大,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至于证据,我们查了当晚酒店门口的监控录像,恪凡和欣桐的车到酒店后几分钟,他的车也到了,而且,他就把房间开在了欣桐的隔壁。事后他也多次打过欣桐的电话,所以我想这事欣桐心里可能是清楚的。
但欣桐不愿面对,以我和恪凡的立场,也不能干涉太多。”
“你是说,欣桐撒谎,她明知道那个人是王子鸣,却非说是俞恪凡?”孙老声音不悦,觉得桑梓的判断侮辱了她的孙女。
“我只是猜测。也许是欣桐心里接受不了,潜意识里排斥真相。但当晚的录相显示,恪凡把欣桐送进去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恪凡的确有错错在不该把那样的欣桐一个人扔在酒店里。可您也应该理解,他是怕自己伤害欣桐,做出出格的事,毕竟当时两个人都不太清醒。”
“这样就不是伤害了?欣桐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他不稀罕也就罢了,却把欣桐一个人置于那样危险的境地,哪怕他给振华打个电话,事情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总之这件事,我不会原谅他。”
孙老的霸气显现出来,桑梓苦笑一下:“孙老欣桐喜欢恪凡,其实恪凡压力很大,他不回应的确不能说是什么过错。那晚他那么一走了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当时以为,给他们下药的是欣桐。的确是欣桐非让他喝下那杯酒的,也是欣桐提出不想回罗先生家,也不想去学校,所以,他才给欣桐在酒店里开了房间。”
“他就把欣桐想得如此不堪?欣桐那么清高的女孩,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纯粹是给他的不负责任找借口!”
“孙老您心疼欣桐我理解但您这样批评恪凡我也不能接受。”桑梓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直视着孙老脸上是不容质疑的坚定,“事实上正是欣桐之前有过一些行为,才会让他产生这样的判断。欣桐喜欢恪凡,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以前她一直藏在心里,自从成为您的孙女,她就表现得越来越直接,这让我们很困扰。恪凡当初帮助她们母女,是出于善良,您也应该很高兴有人在您找到欣桐之前帮助过她。可是欣桐这样的回报方式,恪凡不能承受;您这‘不负责任,四个字,他更不应该承受!”
“呵呵,这么急着维护他。”孙老听了桑梓这一长串,忽然笑了,“也不知这个俞恪凡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