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郑枭连夜离了长怀府,一路畅通无阻。
问昕昨夜未眠,今日又是连翻打斗,早已疲惫不堪,当即离了茅草房,自己寻了间客栈。
好巧不巧,夜色漫漫,拐出绵柳三巷,便是一条长街,街上静谧冷清,无一人声。
问昕走到一个门牌之下,见那方条长门牌被火红灯笼照着,映出“临安客栈”几个字样,便想也不想,垮步进去。
此时,已经将近黎明,只是秋日白昼来的迟些,天空仍然漆黑。
问昕走到柜台边,丢给掌柜一钱银子,要了间上房便进去了。
那小二看了掌柜一眼,随即低声道:“掌柜的,这人,大半夜的,不像规矩人。”
“咱开客栈的,不就该广纳五湖人吗。你管他规矩不规矩呢。”掌柜的斜了小二一眼,训斥道:“管好你自己的事了。”
小二哼了哼,转头出了客栈,往驿邸奔去,驿邸之内,决夷正在看卉州城主传来的书信。
书信极尽诚恳,有整整千字,对小王爷之死表达了深沉的痛惜,沉痛的哀悼,对决夷等侍卫的劳心劳力表达了深切的感动,诚挚的慰问,更表达了对老王爷的同情,以及为小王爷擒拿刺客义不容辞之态度,最后委婉拒绝,婉转示意,卉州城城民不堪其扰,身为城主实在不忍调动卫兵围困城楼,令民心不安。因此爱莫能助,心中惭愧万分,日后必至临安亲自请罪。
决夷读信至此,只狠狠将书信往地上一摔,恨不得骂出口来,终是生生忍住,听得二门侍卫传报,说那临安客栈的小二求见。
决夷一挥手,高声道:“传!”
小二进来,跪地道:“大人,临安客栈来了一人,与您说的刺客样貌甚为相似。”
决夷蹙眉看着他:“我何时说了刺客的样貌了?”
小二道:“您今日下午来客栈时说起九毒死讯,说其中有一个女子,女扮男装,柳眉长眼,与您所见的刺客面貌十分相像。小的记下了,方才来客栈歇脚的客人,正是女扮男装,小的总觉得半夜无人,何必女扮男装?恐怕是刺客了。”
决夷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孤身一人吗?”
小二斟酌着,道:“是,是一个人。”
“好了,去下头领赏钱吧。”决夷说着站起身来,又望了小二一眼,道:“你们掌柜的怎么说?”
小二又想了想,道:“掌柜的还什么都没说。还叫我莫要多事。”
“嗯,”决夷点点头,道:“去吧。”
小二转身去领赏,决夷便一掌从后拍去,将人狠狠拍死。
小侍卫在一旁不解其意,决夷冷哼一声,”我有伤在身,与那刺客对打,如何讨到便宜?此人来报信,偏来的不是时候,我去了,却打不过,那是我的无能,如何不被嘲笑,我不去,他到时候传出去,老王爷如何看待我呢?真是找死!“
且说客栈之内,问昕才要闭目睡觉,忽然想起此处离长怀河不远,那画舫必然在长怀河上,倒不如此刻去寻冷公子与柳姑娘二人,倒好一同乘船离开。
一念及此,便再也不顾得疲惫,当即打叠起精神,便直接开了窗子,飞身从窗子离开,脚踏屋檐,乘着黎明的风,飞向长怀河。
果然到了长怀河道口,见了那艘画舫,问昕脚尖一转,踏水而行,飞身上了画舫。
今夜画舫甚为安静,柳姑娘大仇得报,今夜也不扮老鸨接客了,只与冷公子一同临河对饮。
问昕便飞到了船头,正对着他二人,笑道:”好巧啊。“
柳姑娘不住点头,冷公子笑看她,迎着黎明的天色,一片云霞在天空,阳光微微透出,甚为清亮,照着问昕的皮肤颇为光洁。
问昕从船头飞下,对着冷公子与柳姑娘道:“我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