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回过身,见李言修将银针收回布裹,浅声叮咛道:“往后莫要随便展露功夫,人多眼杂,难免暗箭难防。”
说到此处,他又回头朝她笑望一眼:“顺便把泼辣性子也收一收,当心教坏朕以后的孩儿。”
“”萧容双颊酡红,忘了还击。
李言修似是又想起刚才饜足之事,回味无穷地笑了笑,耳语慢慢:“朕吃软,不吃硬,阿元性子太烈,当心自己受苦。不过,阿元也不必慌乱,你若时常今日这般贴心,朕便不会苛待阿元。”
自从萧容主动说了那句“阿元视少暄为夫君”以后,李言修甚是快活,眼下真以夫君之位自居,对她无所顾忌的安排起来。
萧容见他这般行径自是感到愕然,好像在他的眼里
他们,是可以有将来的
“陛下真不知羞。”萧容含羞垂下眼,遮住心头涟漪泛过的慌乱。
李言修被骂了却是不在意一笑,又将她搂入怀中:“阿元已经答应朕,会给朕生很多很多孩子,朕有何可羞?嗯也许阿元该羞才是懵懂女郎,连连做娘。”
戏谑之语轻慢而来,萧容羞得耳朵通红,暗暗恼怒。
他见她露出难堪,便不再拿她玩笑,转而低低叹道:“朕自孤独,无人做伴,也便很喜欢孩子,当然,最喜欢与阿元的孩子。倘若阿元不愿生,朕此生必要多一桩憾事了。”
此话一出,萧容倍觉压力:“陛下后宫里”
李言修心知她想说什么,敛了笑容,抢言:“她们的孩子朕不要,朕只要与阿元的孩儿。”
萧容敷衍一笑,自是不肯信的。
李言修见状,有些急了,不论他如何认真与她说话,她总是这般敷衍,好像他的话都是随口一说,她也便随便一听。
没有办法。
李言修转过身,朝向帐外浩淼青天,双膝跪于地上!
他右手三指朝天,极其认真道:“苍天在上,李言修在此立誓,此生除贺氏元歆,绝无她妇之子!若违此言,愿受雷火之刑,永堕无间地狱!”
萧容双目睁得圆圆的,绕是此前立场再坚定,再多疑,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狠狠震慑住!
一来,是他竟能毫不犹豫的跪下;
无论是昭国,大涼,或是赤宏,历来皇帝只跪天地父母,而且都是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的地方
他却能为她,在这样一间陋室,没有祭台,没有礼乐,没有浩浩荡荡的陪同官员,如此坚定的对天一跪,只予她一人看
不论往后,他是否遵守诺言,此刻的无所顾忌与义无反顾,已经足以令她一生震撼!!
二则,他竟然知道她的真名?
萧容傻傻地望着李言修,他立下誓言后,便缓缓站起,微笑望着她,似是很满意她的反应。
萧容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知该说什么,便问:“陛下怎会知晓臣妾身份?”
李言修笑着握住她的手,不紧不慢道:“朕本就是离经叛道之人,所言所行,多为世人所不容,阿元不必惊怕,更不必心存负担。至于阿元的真实姓名那一晚,阿元不是说得很清楚么?贺老作为太傅,教了朕五年,朕自然识得贺家长女——贺元歆。”
“”
他摸摸她的头:“说起来,若贺家不亡,阿元也是要进宫给朕做妃子的,没想到绕了这样一大圈。”
萧容不明白:“什么意思?”
李言修浅笑莞尔,跟她解释起儿时与贺老的一些稀松事。
十年前。
洁身自好的贺启源为官清廉,也不会溜须拍马,混了大半生才坐上大学士的位置,又娶了妻,生了一双儿女。
在女儿不过孩童时,已经垂垂老矣。
由于贺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