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子……”锦书惊得话都说不出口。她今天一直跟着顾容,自然明白这本“两淮官员考核实录”意味着什么。原本应该在大火中烧毁殆尽的两淮官员考核卷宗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若说没蹊跷,谁信?
顾容伸手拿过卷宗,打开快速翻了一遍,这本卷宗上记载着青州知府龚如意和通判陆成里两位官员三年来的政绩。卷宗详细论述了这两位官员任职以来的政绩,包括所辖境内人口增加的数量,荒地的开垦数量等等,最后还有所辖境内数十名德高望重的乡绅的联名作证书。
乍一看,这两位官员似乎都是廉洁奉公,秉公执法之辈,而他们所辖之地似乎都是路不拾遗的世外桃源。
但仔细一想,就会察觉到不对,这份卷宗太完美了,完美得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送他这份卷宗的人究竟想表达什么?抑或是说他想做什么?
顾容立即望向顾青:“你去查查刚才送卷宗来的是什么人!”
顾青领命而去,锦书紧张的盯着顾容:“世子,咱们不会有事吧?”
“咱们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有人想借我的手做点什么罢了!”顾容把书收了起来,轻描淡写的说。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顾青匆匆回来,行礼道:“世子,属下追查到送你这本卷宗的是茗香楼的花魁茗香姑娘,不过她也是受人之托,一个时辰前有一个小乞儿把这个盒子交到茗香手上,托茗香转交给世子。至于那名小乞儿,属下无能,没能查到!”
顾容摆摆手:“这不怪你,城里乞丐甚多,居无定所,穿得也差不多,又无什么特殊的标志,这么短时间内,你查不出来也实属正常。”
语毕,他背着双手下了楼,边走边嘱咐道:“今天本世子只收到了一位姑娘的求爱信。”
“属下(奴婢)明白!”顾青和锦书纷纷应是。
顾容回到吏部的时候,薛老头和章学究正在审问吏部的一干下级官员,崔岩坐在一边旁听,瞧他青着脸的样子,似是对薛老头和章学究这种大张旗鼓的行为很不满。
顾容走到平王旁边,让人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平王下首,望了一眼前方宛如活阎王降世的章学究,努努嘴问道:“这又搞的是哪一出啊?”
平王侧目瞥了他一眼,温和地解释道:“纵火案毫无线索,薛大人和章大人觉得此事系内部人员作案,所以便决定连夜审问吏部的一干官员!”
这是准备严刑逼供了。顾容点点头不说话,他看了一会儿,发现这种公式化的审问极没意思,便合上了眼假寐。
瞧他一脸惬意,平王很是羡慕,提醒道:“两位大人的怒火越来越旺,只怕不到天明就要开始用刑了!”
皇帝只给了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还毫无头绪,薛老头和章学究肯定很着急,毕竟这事关系着他们头顶的乌纱帽。不过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一众官员采用重刑,此事只怕不妥。
“崔大人会同意?”顾容反问,大家都知道,吏部尚书崔岩极为护短,薛老头和章学究敢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动他的人,这梁子可结大了。
平王勾起唇笑了笑,声音低得只有旁边的顾容能听到:“出了这事,你觉得崔岩还能坐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
即便最后查明此事跟崔岩无关,作为吏部一把手,他也难逃失察之职,降职这种处分肯定跑不掉。
“但他现在还是吏部尚书!”顾容淡淡地说。
崔岩跟章学究平级,比薛老头还高了一级,这两人还真奈何不了他。
这场审问持续到半夜,凌晨起果然如平王所言,章学究和薛老头开始对吏部官员用刑。不过这两人事前做足了功课,挑的全是没背景的低级官员和一些当差的衙役奴仆,即便崔岩为此闹到皇帝面前,他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