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章学究在询问吏部尚书崔岩:“崔大人,最近吏部可有表现不同与常的人,还有昨日事发时可有官员在吏部?”
崔岩无奈地摇了摇头:“章大人,本官早说过了,吏部一切正常,昨日是贵妃娘娘的生辰,每年本官与左右两位侍郎都要进宫给贵妃娘娘贺寿,便干脆放吏部所有人员一天假,也算是大家一起庆祝贵妃娘娘生辰。所以昨天吏部除了几个守门的衙役,一个官员都没有。”
“崔大人可记得今年两淮官员年终考核的卷宗内容?”顾容突然插话询问道。
顾容的大名三人早有耳闻,对于他的加入,三人的反应不一,崔岩是一幅疲惫不堪,随便怎么办的无所谓态度,薛老头压根儿就没把顾容当回事,章学究则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反感,听到顾容的问话,他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对此,顾容抱之一笑,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崔大人,你可还记得今年两淮官员年终考核卷宗记载了什么?”
“顾世子,这问题我们早调查过了,两淮官员的年终考核卷宗完全没问题。”章学究瞥了顾容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
崔岩跟着点了点头:“顾世子,两淮官员的考核卷宗是吏部右侍郎边子明整理的,本官只简单过目了一下,只记得今年两淮官员年终考核都很不错,不存在你想的那种内幕。”
“没错,若是按今年的考核成绩来看,两淮官员的平均政绩远高于其他地区,若无意外,年后不少官员都能得到升迁!”边子明站出来作证道。
见几人都是一幅赞同的神色,顾容笑了笑没说话,活的都能作假,更何况只是一堆死物呢!他始终觉得,这场纵火案跟两淮官员的年终考核卷宗有关,不过很显然,这几人都对他的想法不以为然,抑或是不愿意把调查方向对准两淮官场。
随后,平王带顾容去看了刑部和大理寺忙和了一天折腾出来的调查卷宗。据昨天吏部六位守门衙役的口供显示,前日最后一个离开吏部的正是边子明,他是当天傍晚酉时一刻离开吏部的,此后再无人进出吏部。
过了整整十二个时辰后,吏部才发生了火灾,边子明的嫌疑也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世子怎么看?”平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顾容。
顾容摸摸下巴,指着卷宗上“衙役”两字大字问道:“这六人查过了吗?”
平王继续道:“为防串供,章大人分开审问的这六人,而且,”顿了下,平王的声音压低了几分,“都动了大刑,这六人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但说辞仍然一致,说谎的几率极低!”
坊内皆传,章学究用的刑稀奇古怪,鲜少有人能扛得住。
顾容点点头表示理解。
平王似是有些失望,追问道:“世子就没点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卷宗上不是写了吗?‘疑似内部人员作案’!”顾容指着调查卷宗的最后一行道。
“世子也赞同刑部和大理寺的调查结论?”平王笑眯眯地问道。
顾容眼一眯,极不正经地挑了挑眉:“赞同也罢,不赞同也好,有差别吗?”
平王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世子可真是个妙人!”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章学究几人的注意,他阴阳怪气地瞥了顾容一眼,道:“顾世子说什么笑话了,也讲出来让咱们大伙儿乐呵乐呵啊!”
顾容斜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本世子就是讲一头猪,明明要被拖出去宰了,它还得意地对伙伴们说,老子要出去吃香喝辣了!”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话是讽刺章学究太过自以为是了。眼看章学究要发火了,崔岩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几位大人都辛苦了,这也到了晚饭的时间,本官在路口的满香楼备了一杯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