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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的中秋节,博陵崔氏的姻亲大会仍在举办,总不可能当缩头龟吧,只是稍稍低调了些,不再主动邀请其他门阀与会,考校大会是不曾停歇的。

    五年前的那次考校造成的轰动是再难有了,这几届鲜有惊艳之作,便是如崔如玉这般的人才也是不曾有过。

    崔羿的心思有些复杂,自己这个庶子给了他太多惊喜,且是惊大于喜。他此生三子一女,女儿寻了门好姻亲,无需担忧;大郎与二郎读书有天赋,在后辈当中属于佼佼者,前途可期;唯有三郎表现平庸,放诸整个二房算是末流,也罢,妾室所生庶子,也不可能指着他继承崔氏门望,日后娶妻育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便是了。谁曾想,三郎居然摔聪明了?传到他耳中的种种迹象表明,三郎摔伤前后判若两人,似乎还有“鬼上身”的议论声。谣言止于智者,他是不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说法的,只是想着自己这一脉终究不会有平庸之辈,并因而有些沾沾自喜。但,那年的考校大会,三郎简直成了妖孽般的存在,惊艳全场,余者与之相较,相去甚远。

    他是惊愕不已的,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是通读了多少经史子集方能旁征博引信手拈来,且能融会贯通有了自己的思想观点?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是绝不相信一个总角少儿能惊才绝艳如斯的,神童之说已不足以形容,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但,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鬼上身”也好,“文曲星下凡”也罢,三郎如彗星掠空,冠绝全唐。

    之后,三郎以一篇《伤仲永》说服了他,远遁郎山,潜心求学。依着他的才学,族学自是不必去了,就便是博学如崔隐之,亦是笑言无以为教,盛赞其是才华惊人c文辞瑰丽。

    五年时光眨眼过去,三郎再无一诗半赋传出,坊间种种传闻,有道是江郎才尽的,有道是幕后捉刀客不再出手的,不一而足。崔氏自是不屑辟谣,但让外人如此猜测总是难免会有些恼火。三郎在这时结束郎山的闭门求学返回贤允坊,那么是不是可以藉参加考校大会来个华丽登场呢?

    崔羿是有此问。

    对于其中关节,崔如英大抵知晓,这四年多时间,卢小胖c王助c郑仲言甚至李英如都有书信往来,关于外界的众说纷纭,他是一笑置之的,卢小胖倒显得义愤填膺,嚷嚷着要他隔三岔五的抛出精美诗文来,好重重的掴那些人的耳光。他只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嗯,金老爷子的这几句话,这哪是武学秘诀呀,分明就是指人性的修为啊!正如禅意所言: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内心所产生的忧虑c不安c懦弱和无知等。

    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实在不必太过在意,两世为人,没什么值得斤斤计较的,淡然些,便能开心些。

    “考校大会?不去了吧,好好的过个节。”他如是回答,心底还有一句话:去干嘛?虐人么?这些年中秋节都在郎山过,倒也不觉孤单无聊,但总没有同家人一起那般温暖。

    “也好。”崔羿缓缓点头,预料到三郎会这般回答,慢慢地啜了两口茶,这种不添加任何佐料的焙制茶初饮苦涩,但瞬即舌尖生津,一股浓浓的香味仿似在五脏六腑流转,感觉真是不错。他看了一下三郎,说:“明年春闱你进场试试吧。”

    春闱试场?明年十五岁,确是可以参加春闱了。三郎必然是要试进士科的,崔羿原本有意今年就让他与二郎一起进场,山长崔翕建议先缓一缓,毕竟进士科难中,当年大郎崔如兰也是连考三年才及第,三郎早先名声太盛,既然已潜下心来“韬光养晦”数年,风头已淡,那便留足时间争取一场过。结果二郎未取中,崔羿很是松了口气——若是三郎也一道下场而未中,可就有点难堪了。但也正因如此,他对三郎的期望值愈发高了。

    “春闱?”对于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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