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琛突然出现在这个廉价汽车旅馆中,情况显得十分可笑,尤其是洪文定还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他并非单独前来,陪同他的是洪文定的发妻——任羽铃。
正是因为她的出现让狂乱的余嘉琛有了方向,而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
她派人跟监洪文定,对他近来的行动了若指掌,她累极了,不想再继续这桩没有意义的婚姻,也因此才会知悉他的计划,连地点都一清二楚。
见到有意外的观众到场,洪文定忙将脱下的衣物披上,不可一世地对任羽铃颐指气使地说话。
「你来这里做什么?」洪文定就是有这种本领,在任何状况下还能维持那种自大的模样。
任羽铃不发一语,只是用深邃的眼眸盯住他,以往只有他让她自觉渺小懦弱,但是这一次情境逆转。
「就算我是鷃儿的男人又如何?」洪文定不理会妻子,将注意力放在余嘉琛身上。「我和她是真心相爱,若不是你,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这段宣言除了林郁鹃之外,没人觉得惊讶。
已经度过伤痛期的余嘉琛不再为妻子的背叛所苦,表情一派的镇定。
楚月涵因为余嘉琛的无所觉而平静。
任羽铃姣好的容颜上则有着一丝苦涩,毕竟出轨的人是她的丈夫,她很难置身事外。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害惨我了。」林郁鹃歇斯底里地尖叫控诉着。「说什么都是为了我着想,其实全是你自私自利的计划。」
林郁鹃直到今日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识人不清,但是她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高、太不值得。她以前是和姊姊不和,可是那只是在私下争斗,目标也只有余嘉琛一人。
她不服气,尤其是知道了真相之后。原来郁鷃不爱她所嫁的男人,但是她又为什么不让别人得到他,难道真是为了他背后所承继的家业,但也不能将他绑在一桩没有爱情的婚姻中。
林郁鹃为余嘉琛不值,也让她找到个台阶下。
在经历过林家一个女人寡情的对待,他自然不可能再对她用情,至今他还能对林家人假以辞色,已经是他的宽宏大量。
「我可没有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强逼你入壳,是你心甘情愿跳进来的。」洪文定睨了林郁鹃一眼,对她的不识相颇不以为然。
「你这个可恶的恶棍,你……你……」气愤到了极点,林郁鹃无法完整说出心中的想法,结巴了起来。
掌中的异常感令她向下查看,先前握在手里的水果刀还没丢掉,原先是打算用在楚月涵身上,但是现在情势逆转,而她准备用在另一人身上。
想起这讽刺的情境,林郁鹃不觉泛出诡异的笑容。这刀子是洪文定所给的,他万万想不到最终用上它的人,居然会是他自己。
瞧出了她眼中的杀意,洪文定不觉心头一凉,连忙要向安全之地避开刀锋,却还是让她在脸上划上了一刀。由于他闪得快,伤口并不深,但是长度却令人惊心,几乎形成一条将俊脸分成上、下两半的红线。
望着掌心上的血丝,洪文定担忧地大叫一声,往镜子前冲了过去,检视伤痕造成的结果。
「我这张脸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付出代价。」他恶狠狠地威胁林郁鹃。
一个男人如此注重外表实在令人发噱。
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任羽铃心想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她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着手机说道:「都录到了吗?」
听见对方传来的回答,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收线。
「从今天开始请你别再踏入我家大门一步,你的所有东西我都让人收拾好了,全都放在饭店里。明天我的律师会登门造访,和你谈离婚事宜。」她坚定决绝的语气,在在说明这一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