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出奇的安静,就连于培武要带她去哪儿都没有问,只是任着于培武打开车门要她上车下车,沉默地看着于培武从她的屋子里拿了几件她的换洗衣服与鞋子,帮她收了个简单的行李下来,再发动引擎转动方向盘带她回家。
她像个被抽掉灵魂的洋娃娃,于培武望着她的失神不由得有点担心,但是又想着她或许吓坏了,此时多说些什么好像也怪怪的。
于是于培武打电话给母亲,告诉母亲沈蔚蓝被袭击的事情,说他要带被吓坏的女朋友回家,让她在家里住几天,要母亲先安心睡,今晚什么都别问沈蔚蓝。
早在于培武口中听过好几次沈蔚蓝名字的于母自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培武拉开自家大门,打开玄关处的电灯,领着沈蔚蓝上楼,回头对她说道:
「这里是楼中楼,我妈住在这层,我的房间在楼上,客房也是。你今晚先睡我房间,我房间是主卧室,有卫浴,你比较方便。另外还想找什么、缺什么东西的话,直接来敲隔壁客房门,不用担心吵到我或是我妈,嗯?」
「嗯。」沈蔚蓝微微点了点头,跟着于培武走入他房间。
浅绿色的窗帘,天蓝色的床单,很明亮温暖的房间设计,充满了于培武身上的色彩与男人气息,有他强烈存在感的空间令她安心。
于培武将她的行李放在床边,问道:「饿吗?」
沈蔚蓝没有回话。
唉,不吃点东西也是不行……于培武没等她开口就先接续着说道:「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他将电视遥控器递给她。「你要看电视,还是要用电脑,就自己来,嗯?」
沈蔚蓝摇了摇头,温驯安静地将电视遥控器推回去给于培武,唇边牵起一个今晚首度出现的模糊笑容。
「我去洗澡。」她说,以一个微弱的音量。
「好。」于培武吻了她脸颊一口,走出房间为她张罗吃食。
沈蔚蓝实在是洗得太久了。
于培武望着那盘已经冷掉的义大利面,终于决定站起身去敲浴室房门。
明明就还有水声,也没听见任何跌倒或碰撞的声响,沈蔚蓝究竟在做什么?
没有回应? 于培武又敲了第二次、第三次……直接转动门把,没锁?
他一打开浴室门,站在莲蓬头底下不住冲水的沈蔚蓝抬眸与他对望,朦胧视线失焦,身上到处是她用沐浴刷狠狠蹂躏出的红痕。
于培武望着她泫然欲泣的脸与拚命拿着刷子往身上搓揉的那股狠劲,突然之间明白了她想洗去什么。
「蔚蓝……」于培武朝她走近,只感到一阵排山倒海的心疼。
他将她手上的沐浴刷拿过来丢进洗脸槽里,关掉莲蓬头,将全身湿漉漉的她用浴巾包里,拥入怀里。
「我洗不掉……」沈仲杰留在她身上的吻痕跟咬痕,有好多个……「我好笨,我以为是你,就开门了,都是我……培武,我洗不掉……怎么办?我好脏……」她还记得沈仲杰抵在她腿心的感觉,她好脏……
「蔚蓝,这不是你的错,你很好,你没有做错事,这跟你没有关系。不要胡思乱想,听话,乖。」于培武紧拥着她的力道像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这是大多数女性会有的心理反应,他曾在报导上看过。却没想过,有一天亲眼见着如此自责发生在自己挚爱之人身上,是这么揪心痛楚与难过。早知如此,他刚刚真该杀了沈仲杰的……
「听话,乖。出来吃东西,嗯?」他竟然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沈蔚蓝盯着他,美眸含泪,突然将脸埋进于培武怀里大哭特哭。
父母过世时没有流下的泪水、知道背了巨额债务时没有流下的泪水、住进伯父家时每天胆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