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
邵靖棠站在床边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儿,顿感安心许多。
二十分钟前,他将连可瑄安置在自己床上,催促她赶快睡觉,随即离开房间,好让她能放松入睡。或许是她真的累了,当他再次进房查看她的情况时,她已经睡着。
她的睡颜如同他记忆中那样恬美,只是眉心微微蹙拧着。
邵靖棠坐至床沿,伸指轻柔的为她抚平眉间的皱折,心中不禁浮现压在他心里,今晚他想问却未问的问题……
你恨我吗?
从意外重逢起,她明显在回避他,感觉急着想和他划清界线,让他很想知道是否在当年他伤了她,使她难过得决定离婚的那刻起,她就开始恨他了?
假使他向她坦白自己在离婚后才发现早已爱上她,这一年中更没有一天不想她,她会相信吗?
恐怕不会,心里冒出这个没自信的答案,邵靖棠的眉峰不禁锁得更紧。
“就算这样,我也爱定你了。”他爱怜的轻抚她小脸,哑声呢喃。
他在心中做出决定,决定暂缓坦白他早已爱上她,他要用满满的爱慢慢消除她对他的恨,使她再一次爱上他。
静静地再凝视她许久,邵靖棠轻悄的躺卧她身边,极轻柔的揽过她,让她睡在他怀里。
就纵容自己搂着她睡会儿吧,明天他会想办法查出她究竟为何拍卖自己,更要想办法将她留在他身边。
轻柔的将怀里的人儿搂近他一些,更调了个舒适的姿势,很快便在他眷恋的久违馨香中沉入梦乡。
这晚是他与前妻离婚以来,睡得最沉稳香甜的一夜。
由迷蒙的意识中醒来,脑袋当机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身在何处,连可瑄心弦悸跳的由床上爬坐起来。
“八点半!我竟然在这里睡了一夜。”瞥见墙上的时钟,她惊讶低呼。
昨晚她被迫在邵靖棠的住处休息,当他霸道的将她抱放在他的床上,她心脏不争气的跳得像打鼓般,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打算休息片刻,等头不晕就离开,没想到后来竟迷迷糊糊睡去。
但就算她睡着,怎会在他的床上一觉到天亮?
是因为她盖着有他爽冽好闻气息的被子,整夜都汲闻到她曾经最熟悉、最令她感到安心的温暖气息,且仿佛梦见她被他拥在怀里睡了一夜的关系吗?
既然她占据他的床铺一夜,那他睡哪儿?
“连可瑄,现在不是管他睡哪儿的时候,你必须赶快离开,免得等会儿他进来,徒添尴尬。”
她轻敲自个儿的脑袋低哝着迅速下床,当她的手碰到房间门把,贴在门上的留言倏地映入她眼帘……
桌上有新的盥洗用具,还有一套洋装,你将身上的小礼服换下再离开,这样较不会引人注目,行动也较方便。
邵靖棠他这么早出门,是到公司,还是回邵家陪奶奶吃早餐?她撕下便条纸,心里因不必和他打照面松了口气,却又感到失望。
“厚,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摇头甩开不该有的失望,她拿起邵靖棠准备的盥洗用具与洋装进浴室,尽管她猜那件象是全新的嫩绿色雪纺碎花洋装大概是他买给未婚妻的礼物,心里有些失落,她还是换上它,毕竟她身上的削肩礼服穿出去确实容易引人注意。
等她拿了个袋子将换下的礼服装好,提着袋子准备离开时,一串熟悉的音乐响起,她微愣,拿过昨晚搁在沙发上的小包包取出手机接听。
“连小姐你好,我是连宸隽的主治医师。”电话里的男声直接表明身份,他是依据院方所留病患家属的联络电话打过来的。
“医师你好,请问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她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