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她在晨光中醒来。
男人在她身后贴靠着她,大手横过她的腰,长腿跨过她的腿,他像个三岁男孩抱着布偶一样的抱着她,只不过他的手正覆握着她柔软的ru房。
这姿势如此亲昵,她应该不自在,却觉得万分自然。
轻手轻脚的,她从他手脚中钻了出来,溜下了床到浴室解决生理需要。
再回来时,他已经从侧睡改为趴睡,在她原先睡的那一侧,渗冒出胡碴的脸枕在她睡过的枕头上,盖在身上的毯子,也因翻身而滑落,露出他黝黑强壮的背肌和腰臀。
眼前的画面看起来万分秀色可餐,只除了他背肌上那老旧的×形伤疤。
稀微的晨光下,那道旧疤看来依然十分狰狞可怕。
这些天她曾摸到过这个疤,但不曾真的看清过,当他脱去衣物时,他总是面对着她,他也不爱开灯,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疤。
他身上有些伤,那不奇怪,她身上也有,但他背上这道伤,特别的吓人。
她想,这是他为何不习惯别人注视他身体的原因。
不自禁的,她坐上了床,在晨光下抚摸那个伤疤,它长达二三十公分,因为存在的时间太久已经变淡,但摸起来仍凹凸不平,显然当时伤害他的人下手相当狠,事后也不曾有人给他应该有的照料。
她看得出来,它溃烂过,甚至可能差点夺去他的性命。
这道伤,至少有十几二十年了,那表示这是他童年遇到的事。
他长大了,伤疤也跟着延展扩大。
一颗心,微微的抽疼着。
虽然这两年,她和他真正相处的次数不多,可她依然察觉到,他对人总保持着距离,即便是皮诺也不知他真正的住所。
过去这段日子,他从来不曾和她聊过家人、朋友,她原以为是他故意的,然后才发觉他不谈,不是因为他不想,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所谓的家人和朋友,就连皮诺也算不上是他的朋友,只是个认识的人。
他不信任人,任何人,包括她。
那让她为他感到难过。
一个人应该要有能够信任的人,一个可以真正安心休息的地方。
虽然她和他一样,总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为了工作而奔波,但她有一个大家庭,有疼爱她的家人与朋友,当她累了、倦了,总有地方可以回去,有人可以安慰她、照顾她、保护她,但他却没有。
就连这个公寓,也只是他暂时的住所,她清楚他不曾把这里当家,这地方在她来之前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没有个人的标记,就连放在衣柜里的衣物也多是全新未拆封的。
这只是一个他暂时落脚的地方。
她无法想象孤单一个人在这世上要如何过活,她怀疑他曾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才变成如今这样的人。
杰克,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史派罗当然也不是他的姓。
她猜他曾经有过家人,兄弟或是姊妹。
他失去了他的家人,也失去了对人的信任吗?
轻轻的,她在他身边躺下,一边抚摸着他背上的伤痕,然后情不自禁的将整只手掌都平贴上去,忽然间好希望能就这样抚去他背上这陈旧的伤疤,也抚去他对人的不信任。
睡在枕上的他,看起来好疲倦,也好放松。
卷曲的黑发顽皮的悬在他脸上,两年前初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以为这个男人的发是去整烫过的,故意弄成这样引入注意的发型,有些浪荡、有点不羁,教每个遇见他的女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但她很快注意到他不是那种那么注意门面的家伙,他的外套上有咖啡渍呢,而且一整天也没试图去处理它。
他的发是自然卷,天生的。
天生就这么卷翘,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