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的众神。她认识许多人,花了大把金钱就只为吹整他这个样子,但她猜那也无法使那些人如他一般自然随性。
这念头让她扬起嘴角。
明明这男人长得不是特别帅,但他看起来就是很对她的眼。
他醒来的那瞬间,她轻易就感觉到了,他徐缓的心跳稍稍加快了节奏,在她掌心下的背部肌肉不自觉绷紧,只有徐缓的呼吸没有改变。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张开了眼。
乌黑的眼,倒映着她也枕在枕上的脸,那半合的双眸中透着微微的忧郁,而他的眉宇之间,再次挤出了像是万年都抹不平的深刻印痕。
昨夜你去了哪?
她想问,想再问,却知道那会超过他的界限,会让他再次对她说谎。
而她,不想听他说谎。
所以,她只是轻轻抚着他背上的老疤,凝望着他。
他是那么紧张,像是怕她开口,怕她询问更多,关于这个疤、关于昨夜的行踪、关于他真实的身分……
就是这份紧张,和他眼中的那抹忧郁,以及昨夜那份刻意转移她注意力,无端透出他内心情绪的激情,让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这个男人在乎她,只是还无法信任她。
她不急,她可以等。
等他愿意信任她,愿意自己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
于是,她把手缓缓往上移,她才动,他的眼就变深了,且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她轻轻的将手滑过他的背、他的肩,溜上他的后颈,慢慢穿过他调度乱翘的黑发,抚上了他略略紧绷的脸庞与眼角,微笑悄声开口。
「早安。」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从他深黑的眼中闪过,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回以她微笑,只是用那双忧郁的眼凝望着她,然后抬起手,抚摸她的脸。
他的抚触无比轻柔,好似怕她一碰就化了、碎了,消失无踪。
她当然不会,她不是玻璃做的,但她也没有阻止他,她让他轻抚她的脸,她的唇,然后在他缓缓将她揽进怀中亲吻时,伸出双手拥抱他。
天亮了,天又黑了。
一天又过去。
她与他窝在彼此的怀抱中聊天,闲聊两人各自去过的地方,她和他聊着几个国家的风土景色,和曾经看过最让人惊讶的风景。
「你知道海豚和鲸鱼的差别在哪吗?」当他提到有次他去阿拉斯加时,曾听过鲸鱼的叫声时,屠欢忍不住热切的问。
他闻言不确定的笑答:「鲸鱼比较大?」
「当当当当,没错,你答对了。」她伸出食指,笑着道:「四公尺以下的叫海豚,四公尺以上的就叫鲸鱼喔。小时候,有一次我爸和叔叔带我出海,结果竟然遇到一头蓝鲸耶,它的眼睛超大的,有这么大喔。」
她从他怀里坐直,像个孩子般兴奋的用两手比画着:「我一开始吓死了,它比我们整艘渔船都还要大,我发誓连我爸都愣住了,你要知道,他身高超过两百公分,除了去动物园之外,他很少看见比他还要巨大的生物。」
她对父亲的比喻让他笑了出来。
「我爸和我叔叔们都是业余的渔夫,有空的时候才会出海,在这之前根本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鲸鱼,而且还靠得这么近,那只鲸鱼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船边浮出来,还用其中一只超大的眼睛盯着我们看,我们船上的每个人都僵住了,然后我记得耿叔用好小的声音说——」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板起了脸,学着她的叔叔,一脸严肃认真的道:「喂!你找了同类来吗?」
话一完,她自己就先哈哈大笑出来,道:「我爸没好气的瞪着他,说这一点都不好笑,他声音也压得好低,但莫森叔叔忍不住笑了出来,害我也跟着喷笑出声。后来是双胞胎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