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情事看开、看淡,缘分本是天注定,强求无益。」
「「可不是吗,古今多少痴女子,下场如何结局如何?舍情弃爱,丢了爱情,还有亲情、还有友情,多少人凭藉着这些活下去,我自然可以和他们一样,平平淡淡过一生。」
「我弄明白啦,强扭的瓜不甜,别人爱争就由她们争去,我要让自己过得舒心惬意才对得起自己,现在又有婆婆陪我,未来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快乐。」这种日子谁会舒心惬意?哪个女人不想有人疼惜、有人专心?谁规定她只能凭藉友情、亲情活下去?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她要说:「他对我的怨恨,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走到尽头?」那个龙坜熙够狠、够绝,她已经退到舞台下,他却连平淡的日子都不允许她过,夸她聪慧、夸她舞艺高超,目的不过是将她推到最前面,任凭那群女人再折腾她一回。
如果今生可以杀死前世,而不会改变任何轮回或历史,他乐意这样做。
望着黎慕华忿忿不平的表情,她柔声道:「婆婆,别气了,我明白你心疼茵雅,但人生总有无奈,无论如何,我还是陆丞相的千金,她们再强再恨,也撼动不了我的位置,顶多咆哮几声,制造点小事件,总之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不定哪日,坜熙真让我当上皇后、母仪天下呢。」话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那颗心,早已死绝,那盼头,早已不存希望,她只想安安分分当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继续为坜熙争取陆家的支持、为陆家争取一份希望,直到——黑白无常来迎她进入幽冥地界。
陆茵雅的院落里果真闹腾了数日,每天总有人藉事来访,有冷嘲热讽的,有表态支持的,不管是哪一种,陆茵雅还是三言两语、避重就轻,把人给打发了去。
直到王爷依旧决定领涂诗诗进宫的消息传出,她才又重得安宁。
这日,陆茵雅和黎慕华又就着一张桌子在解题,题越做越难,花的时间越来越多,每回解出答案后,陆茵雅也更倍感成就。
西下的阳光从窗口斜斜射进几道金光,微凉的夜风阵阵吹来,她盯着纸张上的字句,而黎慕华盯着她的脸庞。
这几日,他老想着同样的事——他该怎么做?
虽然她口口声声看淡情爱,口口声声缘分强求不得,虽然她总说不必与他人争宠、斗心计的日子,惬意极了——可她眉宇间的忧虑勉强呢?
没有女人会因为丈夫的冷落而感到惬意,她只是骄傲着、否认着,以为否认过千百次,就真的会不寂寞。
凝视着她,无数的抱歉在心底堆积,如果他不出现呢?她是不是要一辈子抑郁寡欢,是不是要对爱情、对婚姻、对男人彻底失望,是不是要在未来几世的轮回里,恐惧男人、拒绝爱情?
屋内的宁静被一声刻意造作的叫唤声给破坏殆尽,他与茵雅同时抬头。
「姊姊真闲情逸致呢。」涂诗诗示威似地走进屋内,这院里没有任何下人拦住她,因她没把王妃看在眼里,对茵雅的下人,要打便打、要骂便骂,茵雅看不过眼,便下了道命令,往后涂诗诗来访,任她自由来去。
陆茵雅悄悄叹气,不都该出门进宫了,哪还有闲空往她院里绕一圈?想得到她的羡慕眼光?免了吧,她还不至于为这种事情心感羡慕。
「姊姊还在研究那些伤脑筋的东西吗?别费心思了,那日王爷不过是随口说说,怎会对这些雕虫小技上心,姊姊想仰仗它们挽回王爷的宠爱,怕是有些难呢。」涂诗诗进屋,后头跟随几名女子,都是和她有着相似脸孔的侍妾们,她们看好戏似地盯着两人瞧,深怕遗漏哪号表情似的。
茵雅笑望她的精心打扮,她身穿一袭粉色金丝银线绣成的孔雀上衣,下面是一袭桃红绣百花争艳长裙,衣服外罩一层浅金流彩纱衣,裙子下摆处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