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羞辱过。
可是,他却笑了。「好,够野蛮,够胆大,也够泼辣。这样的女人才是我想要的。」
她的脸涨得通红,「你、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你想要的?我不是东西可以任人买卖!」
「可是你已经把自己卖到天府来了,不是吗?」他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在车壁上,「皇后娘娘,您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您已经从北燕叛逃,难道还想再做天府的罪人?」
「谁说我叛逃了?」她挣扎几下,发现挣脱不开他,只得斥责道:「你别颠倒是非。我来天府,是北燕的群臣一致商定的,北燕的百姓一路将我送到边境……」
「可是他们心中却并未真的把你当作主子,他们只是想用你来交换北燕的和平罢了,你以为他们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他们一边送你走,一边在心中骂你是个卖国求荣的虚伪女人,否则他们为何会违背你的意思,选择暗杀你?」
陈燕冰呆住,「你说什么?谁违背我?刚刚那些刺客……」
「就是北燕人。」他冷笑一声。「别以为你和我说那些人的胸口上没有标记就能洗脱北燕人的嫌疑。你以为我不知道?北燕的士兵胸口固然会纹上标记,但北燕的侍卫们胸口可不会。
「这些人应该是在燕都投降时还留在皇宫中的那些侍卫吧?他们的胸口没有标记,但脚底下却刺有个『燕』字,就像你脸上的这块胎记,那个刺字不是想除去就能除去的。」
她的牙齿打着颤,身上一阵阵发冷,「不可能,北燕的侍卫已经在我烧掉皇宫之前,尽数派去保卫丞相的安全……」
「丞相?」沈慕凌再度冷哼一声,「亏你还叫他一声丞相,傅传隆早已在你到达这里之前就上书我皇兄,请求将你就地正法,以断绝北燕贵族妄想复国的决心。只有你这个傻瓜,还把他当作可以倚重信赖的心腹,甚至联合风自海想对我不利。可风自海早坚信你是卖国贼,岂会真的听你的话?刚刚那些刺客,就是风自海派来杀你的!」全身血液似都冻结,她不住地颤抖,终于瘫软倒下,沈慕凌双臂一揽,将她接住,但她几乎立刻挣扎起来,拚尽全力想推开他。
她嘴里迭声道:「我不要听你这个敌人的胡话!你休想动摇我。傅丞相不会骗我,风自海也不会骗我」
「对,别人都不会骗你,只有我会骗你。」他揶揄着笑,「你尽管这样骗自己吧,等你的脑袋清醒了,想一想,这些日子以来,傅传隆可曾给你寄过任何密函?昨夜风自海潜入驿站见你时,他为何能来去自如?若不是我故意放水,岂能让你们两人隔门对话?
「但是他自作聪明地来探查你的位置行踪,却不是为了帮你杀我,而是为了杀你。陈燕冰,你已经四面楚歌,还在自欺欺人,你这个北燕公主是怎么当的?」
陈燕冰目皆尽裂,不顾一切地抬脚踢向他,沈慕凌用单手就擒住她的双腕,然后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腿按在身下。
他冷冷地警告,「我好心好意地告诉你真相,你若要发疯,别怪我折断了你手脚,让你再也动不了!」
她喘着粗气瞪他,半困挤出一句话,「你杀了我吧!」
不管他的这番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已经成功动摇她的心。现在的她,是前所未有的悲痛和绝望。如果她牺牲掉一切换来的是同族人的背叛,那她的忍辱负重还有什么意义?
她宁可早日到黄泉之下向皇兄请罪。
她绝望的神情震撼到他,楞了一下,他冷笑道:「没用的家伙,这么容易就绝望吗?你应该跳起来继续质问我,然后说你有本事查出真相,而不是听我的一面之词。」
「你有可能让我查出真相?」她恨声质问,「我看我所见到的、所听到的,都是你安排好的吧?就像你现在和我说的话,孰真孰假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