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姜珞臻是被窗外射进的阳光给刺醒的。
时值夏季,天气异常炎热,才日上三竿,便热得让人有些受不了。
她懒洋洋的在被里伸了个懒腰,睁眼时才发现自己睡的地方,并不是之前厚着脸皮为自己收抬出来的客房。
这是间类似于书房的地方,厚重的几大排书架上,摆着密密麻麻的各种书籍。
房里燃着安神的凤髓香,难怪她这一觉睡得如此安稳,夜里连梦也没作一个。
起身时,被子滑落,她双手抓着被角,放到鼻间嗅了嗅,有他身上的味道。
她会心一笑。
虽说昨晚自己糊里糊涂的睡看有些丢脸,可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感到莫名的心安。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小心翼翼走过来的是大宫女珍儿,在太子府的地位只比小顺子低一些,连陈总管都不敢轻慢她,当她看到姜珞臻已经起身时,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姜姑娘您醒啦?」
「是珍儿啊。」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晚睡得太熟,今儿个早上居然爬不起来,之前还说太子殿下的起居饮食由我来伺候的,可眼下都日上三竿,怕是殿下已经进宫上朝了吧。」
珍儿上前,替她拉好房帐,「伺候太子的差事原就是我们这些奴媲该做的,而且殿下嘴上说着把姑娘当丫头使,可咱们都看得出来,殿下是把姑娘当朋友来看待的。」
姜珞臻无语的笑了笑。
她表面装傻,心底可比谁都明白。
政对她的心思,早在两年前就已开诚布公。
只是,皇家的饭碗可不是谁都能捧的,中间稍有差池,后果便不堪设想。
她一生活得潇洒态意,喜欢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如果与一个注定要当皇帝的男人扯在一起,未来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她甚至不愿意去想。
「对了姜姑娘,刚刚太子殿下传话,待姑娘醒了,马上去前厅,殿下有话要交代您。」
「噢?太子殿下从宫里回来了?」
珍儿笑道:「早就回了,今儿个宫里没有大朝会,殿下进宫不到两个时辰就回府了。」
「他有说叫我过去是什么事吗?」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殿下好像提了一下,与不久前被打入大牢等候处斩的秦将军有关。」
听到这里,姜珞臻眼神一亮,莫非政肯重审秦越一案了?
她急忙将衣裳穿好,随便整理一下仪容,便风风火火的往前厅一路小跑过去。
当她到的时候,东方政正和陈总管低声谈着什么。
见她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他忍不住沉下俊容,斥道:「好歹你也是个姑娘家,整日像匹野马似的,就不怕被人笑话?」
没头没脑的被训一顿,姜络臻倒也不气,她提着裙摆,上前朝他行了个礼,笑道:「听珍儿说,殿下找我来有事相谈。」
东方政朝陈总管使了记眼色,对方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等倍大的前厅只剩下两人时,他哼笑一声,「你之前不是夸口本太子的起居饮食全权由你一人负责。怎么,才两天不到,你就把自己当成府里的主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那个,这件事的确是我的不对,不过殿下,你也有错。」
原本只想刁难她一下的东方政听到这话,立刻挑高眉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珞臻嘿嘿一笑,「昨儿个夜里我睡觉的地方,可是燃着令人安眠的凤髓香,要不是如此,我会睡得昏天暗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吗?」
东方政被她这话气得剑眉倒竖。
这该死的丫头,他好心想让她睡个安稳觉,她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居然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