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脱了她一眼,「我不可以问?」
「当然可以,其实我的家世就和北岳千千万万普通老百姓没啥区别,我爹是出海打渔的,我娘在家种田干活,我老家在北海,至于我这身功夫,一半是我爹传授的,另一半,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一个渔夫竟有一身这么厉害的功夫?」
她再次笑了,「殿下也知道,北海一带海盗猖撅,若不学好防身功夫,很难在那边立足。」
对于北海这个地方,东方政并不陌生。
提起北海,世人都会想到名声赫赫的海王封奕。
这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听说在二十几年前,封奕还险些和北岳朝廷成为敌人,最后也不知怎么回事,朝廷竟然和北海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对抗对北岳有侵犯之意的玄疆。
之后的很多年,北岳边境始终平静,直到西良大将军字文泰挑起事端。
得知姜珞臻的老家居然在北海,东方政多少有些惊讶。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孤身一人四处捉捕朝廷钦犯,就不怕途中遭遇什么危险惹父母担忧?」
「锄强扶弱、主持正义,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也是心愿。而且,我最看不愤那些明明伤害了老百姓利益和生命的恶人,还能大摇大摆的逍遥法外。」
「呵,志向倒不小。」想了想,他又道:「这些年来,你也没少捉朝廷钦犯,为何秦越一案,会让你觉得需要重审?」
「直觉」
「既然你如此相信自己的直觉,当初又为何把他捉进大牢?」
「有罪没罪,总该审过才知道。」
「姜珞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秦越一案重审之后,结果和以前一模一样,你让本太子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的话令她微微一怔。
东方政冷笑一声,「看来你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若有朝一日,因为我的固执而令殿下身陷困境,我姜珞臻这条命,便随殿下重去。」
听了这话,他忍不住想要骂她一顿。
他只对她感兴趣,对她的生命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想到此,他又绷紧俊颜不想再理会她。
书房里又恢复原有的安静,当东方政静下心将手中的奏折全都批阅完毕之后,才发现姜珞臻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丫头究竟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送刚沏的热茶过来的小顺子,忙不送小声道:「不瞒主子,姜姑娘今儿个天还没亮就起来为您准备早膳了,折腾了一整天下来,现在睡得这么沉,估计也是累极了。」
闻言,东方政心底一震。
他悄悄起身,小心翼翼的眼到她身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在她的睡颜上看到一抹倦意。
之前明明被她的固执气个半死,此刻见了她如孩拿般无辜的睡颇,又忍不住泛起一阵怜惜。
轻手轻脚的将她打横抱起,放躺在书房隔间的耳房里。
这床榻,是他平时批奏折批累时休息的地方,被褥都是准备好的,虽说现在是夏季,可夜里天凉,他帮她褪了鞋子,拉过薄被,轻轻盖到她的身上。
看着眼前沉静的睡颜,他无声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得不到的始终是最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痴痴恋着她。
该说他痴情,还是该说他愚蠢呢?
低下头,蜻蜓点水的在她额头吻了一记,便熄了房间里的蜡烛,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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