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想害他,小心我会做出让你们凤朝后悔的事来。”
那太监吓得不轻,连忙答复,“这、这真的只是一壶离别酒,公子若是不肯喝,小人就端回去,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陛下复命。”
“翼,算了。”鸾镜伸手一拦,档住鹰翼想要下马的动作,他笑着从马背俯身抄起那壶酒,“她不会杀我的。”
九歌若想杀他,在太子宫时就会直接下旨了,盛怒之下的她如果没有起杀意,现在也不会多费一道手续,叫人送毒酒给他。
只是,九歌你可知道,有一句诗是这么说的﹕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
他仰起头,就着壶嘴,将酒液倾入唯间。那辛辣的味道霎时侵入了他的身体,让他不由得连连咳嗽。
鹰翼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鸾镜对看他笑了笑,然后将酒壶丢回给太监,“谢陛下赐酒。”
说完,他用鞭子一抽马臀,奔向城门。
城门守卫本来是要拦他的,但有人认得他,立刻叫道﹕“是鸾镜王爷,快让开!”
于是他的马,风驰电掣地冲出城门,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鸾镜王爷——这是这一生最后一次有人这样叫他了。自今而后,一切尘世的恩怨情爱,都与他无缘。
忽然间,他纵声长笑,笑声冲丌而起,惊得路旁树上的飞鸟振翅纷飞,行人也侧目闪躲。
拍马追至,鹰翼大声喊他,“无名,你跑那么快干么?有什么好笑的——无名……”
语音未落,惊见鸾镜的身形在马背上软软地倒了下去,飞驰的骏马颠簸,无力支撑的他终于跌落马背,摔倒在路旁。
鹰翼惊得大叫,勒马跳下奔过去,只见鸾镜嘴角流出一丝血沫,却还挂着浅浅的微笑。
“她,真的想我死……”他喃喃低语,凄然地说﹕“她……真的恨我如斯。”
他以为她不会杀他,他以为即使她再恨他,也不会想置他于死地。
但是,他错了。又错了。
她在悲愤中曾经对他大喊——
从今以后……你将是我要痛恨一生的人,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就不会断绝对你的恨,即使我死了,也依然会恨你!
她真的这样恨他,恨到骨血里,恨到来生来世,恨到死也不能阻隔这份恨意蔓延。
依稀间,他像是听到了一阵风声,那是当日他被叶将军骗得掉落悬崖时在耳畔响起的风声。
那一次,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他却活了下来。
可早知道活下来会如此痛苦,当初就不该选择生。
这次,就这样死去吧!因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九歌让他这样心碎神伤,情断肝肠。
九歌站在凤栖殿的台阶下,虽然脚下有鞋,然而她却有像是赤着脚的感觉,从脚心钻入的寒意,让她冷得浑身都在打哆嗦。
但为什么即使如此的冷,都不能让她停止想他?
鸾镜,那个在她脆弱时可以倚靠、在她高兴时可以扑入怀中寻求安慰、在她生气时可以肆意地冲着他发脾气、在她陷入危机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是假的?
怎么会?这一切一定都是在作梦。
手指下意识的抚摸到胸前,却摸不到那个被她摩掌了无数遍的小石子,摸到的,只是颈上的伤痕,和一丝刺痛。
不是梦,梦不会有这样真实的痛感,梦,不会让她如此绝望。
“陛下,该是用膳的时间了。”宫女上前小声提醒着。
她茫然地转身,摆手道﹕“我吃不下,东西都撤走。”
“今天有太后特意命人添加的几道菜,太后吩咐一定要奴婢伺候陛下吃好。”
母后?九歌微微垂下眼,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