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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勒出一道血痕,看在鸾镜眼中,心痛更甚。

    九歌仿佛全然感觉不到疼痛,她面无表情地将吊坠举到他面前,重重地、芍刚良地、无情地将它用力一摔——

    鸾镜闭上眼,避开九歌那无情而绝望的眼神,却无法掩去石头吊坠在地上撞击出的清脆声音,那样决裂的声响,久久回荡在四周,缭绕不去。

    “从我的凤朝滚出去!滚回你的大氏国,一辈子不许你再踏上凤朝的土地!”九歌冷冷的宣布,如同在朝堂之上对臣子们颁布圣旨一样。

    她没有下令杀他,可这句话却比将他千刀万剐还要来得让他痛苦千万倍。

    斩断了所有情爱,掏空了所有眼泪,他和她都只剩下伤痕累累,心如死灰。

    不知过了多久,鸾镜再度张开眼时,屋内空空荡荡的,九歌和云初浓都已离去。他搂着身子,弯下腰,半跪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阵才摸到那枚吊坠。

    吊坠虽然是石子磨成的,但在重击之下,依然被摔碎了一角,原本圆润的石头有了锐角,冷不防地将他毫无提防的手指割破。

    鲜血,滴到这白王般纯洁的石头上,一滴、两滴……

    办色的鲜血滑过石头,滴到地上,他傻傻发楞地看着石头,想着,浸不透呐……他的血,这样努力地浸染着它,为什么浸不透它的内心?

    血和石,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以为它们能融合在一起吧?

    傻子,一个早死了一次的傻子……死了一次的人,怎么会妄想再活一次?

    无论他是谁,他的心早就该随着身体一起埋葬在那处悬崖之下。

    如果当初那个真正的鸾镜没有救他,如果他没有愚蠢地答应了对方临终的托付,他就不会冒名顶替来到凤朝,不会见到九歌,不会爱上她,不会费尽心血,拚掉性命也要帮她,不会……这样残忍地,无情地,再被杀死一次。

    “千般错,万般恨,盼能一见,此见即永诀……”

    云初浓的话,原来已经注解了他和九歌的结局。

    一见,即永诀。

    两匹马,两个人,走向凤朝皇城的城门,马背上的人,一黑一白,甚是惹眼。

    快到城门前的时候,黑衣人偏头说﹕“不再做凤朝人就真让你这么难过、这么失魂落魄?无名,打起精神来,回到大氏,你要做的人物可不下于这个什么狗屁王爷。”

    白发人是鸾镜,或许,他现在已不能被叫做鸾镜了。

    脱下那身跟随了他数年的银色王服,摘掉束发的紫金冠,离开他住了一年多的清心苑,他,应该被叫做无名。

    无名,一个连在大氏国都没有名字的人,一个在敌国将领口中被叫做“影子将军”的人。

    但他不想抛弃这个名字,那代表一个最美好——就算现今是如何的痛,也削减不了的美好。

    自从和鹰翼离开清心苑后,他始终苍白着脸,一语不发。听到鹰翼这样说他,他也没有回答。

    鹰翼挑起眉毛,还要再说,这时自城里飞骑而来一名太监,大声喊道——

    “前面的人,请停一步。”

    两人勒住了马,待那太监来到他们面前,跳下马背,恭恭敬敬地对鸾镜说﹕“陛下有旨,相交一场,虽然情分已断,但念在旧情,赐离别酒一壶,望公子一路平安。”

    鸾镜怔怔地看着对方拿出所准备的托盘、美酒,忽然嘴角抽搐,笑了出来。

    公子……这是什么可笑的称呼!而这壶酒又代表什么呢?九歌已经那样决绝地和他决裂,又送什么酒给他喝?

    他盯着那壶酒,慢声说﹕“这是离别酒,还是断肠酒?”

    太监一楞,竟不知怎么回答。

    鹰翼陡然警醒,怒道﹕“若是你们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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