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凤皇忽然对全天下颁布了一道诏谕——封九歌公主为皇太女,即王位继承人。
对于凤朝来说,这是则让所有人都震动的消息,因为凤朝两百年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女皇,更何况,虽然太子身亡,但凤皇不是没有儿子了,往上数,九歌公主还有七位哥哥,每一位都在官场历练已久,比她熟知且具备身为一个帝王该有的知识和能力。
因此,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这位深居内宫的娇宠公主做皇帝,除非凤皇是疯了?
众多臣子都到皇宫门口聚集,请凤皇三思而后行,收回这道旨意。
几位皇子也在凤栖殿外,等候父皇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
然而他依旧谁也没有召见。
事实上,自从与大氏国战和之后,他就很少再公开露面。
起初或许是因为战役的结果不让凤皇满意,因为失落和颓废而不愿见人,后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连和人长时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显然,太子之死,边疆之战,这两个大打击将凤皇的精神重挫得破碎不堪了。
但是,他越不见人,就越难服众。
尤其有个人,是所有拒绝接受这份旨意中反对最激烈的一个,那就是凤星桐。
他原本以为,太子死后,于公于私,怎么也该轮到自己当太子了,万万没有想到,他父皇居然会把皇位托付给他本来认为毫无威胁性的九歌?
这样的愤怒和不甘让他恨不得杀个人出出气,但是按照旧例,他也只能先到凤栖殿门口请命。
等了两天,不见父皇召见,他心知父皇是铁了心了。于是,他没有再浪费时间等下去,而是转道去了九歌那儿。
九歌公主府此际大门紧闭,门口有一班太监站岗,笑咪咪地迎接着二皇子。
“殿下,我家公主病了,现在不能见客。”
“胡说!前几天她还活蹦乱跳地去外面踏青,怎么今天就病了?”
凤星桐当然不信,然而太监们档在门口,好说歹说就是不放他进去。
他急了,在门口大喊,“九歌!你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早晚你都要出来见人!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得起谁?这个皇位你若是想要,就明明白白地和我说,公开和二哥争,不要在背后搞阴谋诡计”
在门口痛骂一阵之后,里面毫无回应,最终,凤星桐只好怒气冲冲地走了。
就在两扇紧闭的大门口,九歌和鸾镜坐在一张石桌旁,悠闲地喝着茶。
听着外面的喊叫声消失了,她才招手唤来一个太监,“二皇子走了吗?”
“刚刚走了。”
“呼,没想到二哥的脾气这么暴躁,这么沉不住气。”
鸾镜摇着手中的一柄折扇笑道﹕“他一直心心念念想着当太子,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选你做皇太女,当然要勃然大怒了。”
“看来以后和二哥有得闹了。”她凝眉寻思,“下一步怎么办?只要我一走出门,那些朝中老臣铁定要围着我唠唠叨叨个没完。”
“事情总会有过程,你想担下这副担子,就必然要经过这些艰难。”他用折扇打了她的手背一下,“等你真的做了女皇,看谁还敢不服你?现在你缺的是可以服众人心的威严,以后走路可不能再蹦蹦跳跳,说话做事也不能太任性而为了。”
“当女皇就要改变自己的性格吗?那我可有些后悔了。”她撇撇嘴,“要不然等我当了女皇之后,我禅位给你,如何?”
他笑道﹕“又胡说八道,这皇位是说让就能让的?”
“只让给你,其他人我不会让。”
鸾镜拍拍她的脸,“连我也是不能让的,因为你才是未来的凤朝之主。你要牢记这一点,你的皇权,绝不容许任何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