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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此生也不会再见面。

    其实上次在为母亲办宴席的那天,她已经听到老太太和几位亲朋好友说起方少良的婚事。像他这样的大家少爷,又是长子、长孙,拖到二十多岁居然还没娶妻,的确有违常情。方老太太千挑万选了这么多年,显然已经挑得累了,近日准是要定下一门亲的。

    不知是不是方老太太的念头也左右了方少良,所以他在她身边蛰伏了心事这么久,最近却开始频频动作,皆因为他也知道--时间不等人。

    可他又说他愿意等她……这多么矛盾。

    他愿意等,却不想她等得起吗?又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亲眼看着他娶得美娇妻入门?等到她一事无成,让母亲老无所依,继续成为方府的笑柄?

    她为母亲括了十六年了,日后,她想为自己括,或者,让母亲是为她而活。

    远离了方府,看不到方家人的幸福,她们便不会再有痛苦。

    远离了方府,看不到方少良那双炽热情探的眼,她便不会动摇自己的心念。

    远离了方府,她才有可能真正做回女儿身的“曲醉云”,而不被人嘲笑鄙视。

    只要远离方府,是的,远离它,远离他……她不停地在心中坚定自己的想法,可如死灰一般的心境,却没有因为这些假设而感到雀跃。

    因为,远离他,亦是她所不愿,不舍的啊……

    难怪古人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幽幽一声长叹,也叹不去那横亘在心头的千千结,被方少良亲手种下的情之痴种,已经露出树消,枝杖叶叶,繁盛青翠,正是极度诱人的季节,岂是说砍就能砍得断,说烧就能烧得干净的?

    就这样一路思虑着,伤感着,叹息着,渐渐走到西府门前,一抬头时,居然看到方少良正倚着门与她遥遥相望,手中似是还捧着一个包袱。

    “等了你好久,腿都站得有些酸了。”他微笑,望着她缓步走近,将手中的包袱一递,“我今日路过锦绣坊,正好他们把衣服做好了,我就顺便给你取了回来。想先看看你穿上会是什么样子,就兴匆匆地跑来找你,可丫鬓说你不在。刚才去哪儿了?不会又去圣音堂了吧?”

    方少良朗朗笑着,那笑容没了平日的狡诈诡诱,竟真挚澄澈得如同一橄清泉。原来,他也有真心真情毕露人前的时候……可是,她还能看得几时?

    心头一酸,忽然想落泪。她忙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泛红了眼。可她的这点细微之处还是被方少良敏锐地察觉,他眉头紧蹙。拉过她问:“怎么回事?哭什么?谁惹你了?”

    曲醉云被他这么一扯,只急急地说道:“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又……唉,算了,咱们进院子里说话。”西府虽然比不得东府的高门大院,奴仆如云,但是门前也是有个小厮,而这小厮此刻正好奇地打量他们。他既然来了,想轰也是轰不走,只有再安抚一次。而日后……连安抚他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后院时,方怡蓝正看着丫鬓们在撵一只跑上墙头的小猫,他们的到未让丫鬟们连忙收了答帚棍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向方少良请安。

    他温文尔雅地笑着跟姑妈说:“我今日办事路过锦绣坊,便将他们做好的衣服带过来了。”

    方怡蓝淡淡地笑道:“这种事何必劳动你这个大少爷去做?让他们送过来不就好了?”然后示意丫鬟们将包袱接了过去,又问道:“今日就在姑妈这里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我一早就和老太太说好,今日在她那边用饭,改日我未叨扰姑妈时,会先知会一声,只是难免要姑妈费心了。”方少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包袱上面露出的一角,“那件青色的是云弟的。”

    曲醉云连忙走过去将那件衣服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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