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避开他的注视。
「如果她们应该跟我说而还没说的,是你极至更新的事,那么你与其在这儿心下揣度,百般探问,倒不如自截了当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而你又在怕什么?」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好吗?」
「好个屁!」她被问得面上有些下吧来,气息不稳地低咒。「那么爱套话,你要不要转职去刑部问案算了?」
「刑部尚书李大人一向称职,不用我去添乱。」他嘴角微上扬。
相较于她的气急败坏,他说起话来不疾不徐,温和翩翩的样子,更令她抓狂。
夏迎春登时一把火全烧了上来。「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摊上你这么个腹黑货!」
「你没事就好了。」见她又能鬼吼鬼叫,他这下真的完全放下心了。「方才太医来过,说好心神过激,忧思过重,长此以往对孩子不好。如果可以的话,养胎还是保持心境平和欢喜为好。」
她闻言冷笑。「有你的,还当我真喜欢天天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一——」
「如果夏姑娘不那么急切的话,最迟一个月后,事情就有头绪了。」文无瑕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知她。
她眼睛倏地一亮,「真的?你一个月后就恢复记忆了?你这么知道的?」
「不是那样。」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抬手温柔地为她拂进落发勾回耳后,语气倒是一贯她温和。「我命人以玄隼传书,去漠北问问当初随我巡堤的几个护卫,料想一个月后便有消息了。」
「太好了!」她激动地就想起身,肚皮却一阵抽痛。「哎哟……」
「当心。」他脸色微微变了,忙伸手接住她。「不是说了让你别太激动吗?」
「我——我是高兴的。」她眼眶灼热泛红,吸了吸鼻子,随即瞥扭地胡乱抹了一把,咕哝道:「哎,怎么哭哭啼啼娘们似的,真见鬼了」
文无瑕看着她,想叹气,可不知怎的,嘴角偏偏抑不住地往上扬。
「太医交代,你醒了后得再喝一碗安胎药。」他将一旁温在暖水炉内的药碗取来。
「你喂我?」她心情一好,又开始得寸进尺。
他斯文脸庞浮起一丝可疑的淡红,迟疑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讪讪然地点头。
「咳咳,嗯。」他脸更红了。
这一刻起,所有笼罩在夏迎春头上的愁云惨雾,正式烟消云散
果然,人以有希望,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啊
「喝完药后我想吃西湖醋鱼。」某个给了三分颜色就打开染坊的小妇人,再度打蛇随棍上。
而品性清贵高洁的文相爷只好从善如流,陪人陪到底,管饭管到饱。
「好,全依你。」
第二天早上,夏迎春终于又看见了端着盆水,慢慢走进房间的小笺。
她心一沉,晕陶陶了一整晚的快乐又飞走了。
怎么忘了昨天她身份暴露的事了?
「小笺,你还在生我气吗?」她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小笺背对她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头垂得低低。「婢子不敢。」
「这就是还在生气了。」夏迎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情感上仍然不希望一向同自己嘻嘻哈哈打成一片的丫鬟,继续拿仇视和抵御孤狸精的态度对她。「说真的,你到底是气我是个老鸨,还是气我从没告诉过你们,我是个老鸨?」
小笺例抽了一口冷气,倏地抬头,像是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就宣诸于口。
「你们很瞧不起老鸨这个职业吗?」她索性豁出去了。
「你——这当然——」小笺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恨恨道:「太肮脏了!」
「我可事先声明,在遇上你们家相爷前,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