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瞪着她,哪里是错愕她知情不报,而是错愕她竟然就为了这点芝麻绿豆小事感到罪恶,愧疚到不敢与他成婚,天底下竟然有像她这种小笨蛋!
难道她以为她不说,他就真的不知道吗?
当年第一任妻子是师父临终托孤,他不得不娶,然而对于体弱多病的师妹他只有兄妹情谊,因此师妹病逝后,他才会渴望家庭,由媒婆说媒娶回第二任妻子,只是他并非胡涂之人,早在新婚当夜,他就察觉到妻子心中早已另有他人。
然而木已成舟,若是贸然退婚只会伤及两方声誉,因此他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夫妻关系名存实亡,直到母亲忌日那天,他暗中听见到小桃向母亲忏悔,才得知原来妻子不只心中有他人,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妻子的心不在他身上,他也不愿意强留。
看在孩子的分上,他只将两人私奔的消息告知岳父岳母,对外却一律宣称妻子失踪,以维护两家名声。
她以为他不知道事实真相,却不知道真相就是由她“亲口”告诉他的,而她这个小傻瓜,却因此罪恶愧疚了这么多年,甚至没了清白也不敢嫁给他——
忍不住的,他终于扳开她捂在脸上的小手,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竭尽所能地将吻得她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再也无力哭泣。
抱着气喘呼呼的她,他才将薄唇移到她耳边,一字一字的清楚宣告。
“小傻瓜,这点小事我早就知道了!”
搞定哭泣的小桃后,雷厉便立刻带着她赶回雷府。
两人才路上厅前廊道,就见到雷夏娇心急如焚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一旁的雷庞也手足无措的陪在一旁,显然是对他突如其来的“失踪”感到忧心。
薄唇讥讽勾扬,他理所当然地牵着小桃跨入大厅,笔直朝两人走去,果然就见到雷夏娇脸色煞白,直瞪着他身边的小桃,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而一旁知情并参与其中的雷庞,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副见到鬼的模样。
“很惊讶吗?”雷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人。
“什、什么?”雷夏娇还不能完全回神。
“明明该是被掳走的人,如今却毫发无伤的归来,你们很惊讶吗?”他不介意将话说白,决定开门见山将所有的帐一次算个清楚。
“什、什什……什么惊讶,我、我压根儿不明白你的意思!”纵然雷夏娇吓得不轻,但狡猾的天性却让她没笨得对号入座,自行露了马脚。
只是无论她认不认罪,都已无法阻止雷厉报复的决心。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既然他们逼人太甚,那么就别怪他下手无情,他会让他们彻底后悔动了小桃!
“你是当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他讥消笑道,盯着她的目光远比夜里躲在暗处的狼眸还骇人。“你不明白自己做过的事,我倒是可以帮忙提醒你,包括你当年如何的欺凌我母亲、如何的制造谣言,让京城里的人以为我会虐妻,甚至如何命人绑走小桃……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到了官府后,绝对可以一字不漏的说给大人听,让大人好好判你的罪!”
“什么?!”饶是雷夏娇再狡猾,但谈到官府,终究还是心虚的乱了阵脚。
没想到雷厉却又落井下石,另外补充。
“我与大人素来交好,我拜托的事,大人必定会帮我办到满意为止。”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就算你不认罪,也还有个李总管,你们两人狼狈为奸多年,他为了脱罪,一定会非常乐意提供证据。”
“不!”雷夏娇大叫一声,终于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事情怎么会变这样?
她明明吩咐李总管绑走那贱婢后,一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