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速离开京城,怎么如今那贱婢倒跟着雷厉一块儿现身,按照李总管的身手和马车的速度,就算雷厉寻着什么蛛丝马迹,凭他两条腿又怎么追得上,而且还能从李总管手中夺回那贱婢?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雷厉压根儿没中计?
不,不可能,当时庞儿就守在后门,是他亲眼看着李总管将人带走,然后回来报告的,计划明明进行得天衣无缝,可如今人安然无恙却也是事实——
该死,无论事情经过如何,她一定得快点想个办法脱罪,李总管办事不力,没道理她也要跟着受罪,她必须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他头上,如此她和庞儿才能全身而退,不受牵连。
雷夏娇揪着手绢,强忍着紧张飞快动着脑子,就急着想出个一计半策,不料一旁的雷庞却偏偏沉不住气,揪着她的抽子,像个孩子似地慌张乱喊。
“娘,我们该怎么办?李总管该不会真的把咱们供出来吧?”
“闭嘴!”没料到儿子几句话就漏了口风,雷夏娇不禁勃然大怒地叱喝。
只是急坏的雷庞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牢狱之灾,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不管,这件事是您想出来的,一点也不关我的事,要是真的闹上官府,您一定不能牵连到我。”
“你说什么?!”雷夏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她辛辛苦苦生养二十多年的孩子,竟然对她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
“如今人都回来了,李总管一定是被抓了。”雷庞却不懂得察言观色,依旧任性的哇啦哇啦大叫。“为了脱罪,他一定会供出咱们,如今只有您能帮我了,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你、你——”雷夏娇抚着胸口,登时心痛如绞,一口气梗在胸口怎样也喘不上来,整个人不禁瞬间一晕,软软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谁知雷庞却不知搀扶关心,反倒只顾着担心自己。
“您是雷家夫人又上了年纪,就算有罪,他们也不敢判得太重,可我还年轻,难道您真忍心让我去牢里受罪?我知道您向来最疼我的,娘……”
叽哩呱啦、叽哩呱啦……自私的言语不断从雷庞的口中冒出,终于将急怒攻心的雷夏娇给气得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雷厉冷眼旁观,脸上却始终波兰不兴,没有半点同情,倒是一旁的小桃急坏了,连忙冲出大厅,随手请了个奴仆去请大夫。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人情凉薄若是外人也就算了,偏偏却是自个儿的儿子。
多年来二夫人处处宠爱着二少爷,没想到才出了事,二少爷却将责任撤得一乾二净,甚至不惜牺牲二夫人,莫怪二夫人会被气晕。
纵然雷夏娇坏事做尽,但此时此刻小桃却一点也无法恨她,反例觉得她可悲又可怜。
争了那么久,却只争得一身臭名,即便得宠三十年,然而老爷早逝,二少爷又不孝,往后二夫人恐怕是没了依靠,想必是晚景凄凉。
“娘?娘您怎么了?”直到雷夏娇脸色发青,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始终只顾着自说自话的雷庞这才终于发觉事情不对,因此连忙用力摇着雷夏娇,试图将她摇醒。“娘您快醒醒啊,您别吓孩儿,您要是真的有个万一,那孩儿该怎么办?”即使事到如今,他还是只关心着自己。
小桃再也看不下去,不禁往前跨出一步。
“请您别再说了!”她握着拳头,用她这辈子最愤怒的音调,对着雷庞大吼,只是她自以为愤怒高允的声音,听在雷庞耳里,却不及猫儿被踩着尾巴时的叫声,根本吓唬不了人。
雷庞虽然分神回头看了她一眼,但终究还是忍不住继续摇晃雷夏娇。
男人的力道天生就大于女人,更别说高大如他力道更是不小,可他却因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