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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不曾睡好,东方发白之时却沉沉睡去了,却也睡不安稳。恍惚间屋内人影窜动,睁眼看时,只见五六个丫鬟并小厮几乎将我的屋子搬空了。我大惊,急忙起身,却见冯通一身青衣站在门口,见我起身,跨步上前扶住我,口内道:“玄玄,委屈你了。”

    我一脸孤疑,他也不再说话,只让坠儿上前搀住我。坠儿依言上前,我再三追问,却无人回应。出门,见一辆马车已侯在素梅馆外,坠儿扶我上了车,马车出了素梅馆,一直往冯府西而去。我坐在车内脑袋依然昏昏沉沉的,这一走,应该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如同旧时的家,这里也将成为过去。

    坠儿从帘子外把手伸进来,递给我一素笺,我拆来看时,在那一个月朝思幕念的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他竟当面对我说明白都不愿,到底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看完信,我竟又原谅了他,他信中写道:“玄玄吾妻,非我负心,家有悍妻,以死相逼,唯忆往昔,玄玄曾言愿意相信我。今日,为夫跪求玄玄原谅,实难两全。”原来是崔晓晓从中挑拨,他对我依然情深依旧。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数月前,冯家生意受挫,冯通亏空两万两白银,恰好当时与我相遇c相识c相知c相许,我一句简单的相信却成了他最大的动力,冯员外之所以会同意他纳我为妾,也是因为他不仅追回损失的两万两,而且净赚三千两,冯员外一度认为我是一个有旺夫相的女人,娶我也算给冯家吹吹霉运。

    一个月前,冯通本不愿到苏州,却抵不过崔晓晓的主意,又兼看到我那首诗,一半无奈一半赌气,便连夜去了。我所有的家书,都被崔晓晓挡下c焚毁。前日,他甫一到家便听说了崔晓晓大闹素梅馆的事,恰巧那日我离开后,冯夫人旧疾新发,他一时也顾不了我。不想次日一早,崔晓晓吵嚷着,逼着他将我休出冯家,他自然不同意,崔晓晓便砸东西,大哭大嚷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心肝的臭男人,忘了当初是怎样求到我家让我嫁给你的。现在为了一个臭女人就不顾往日的情分了。混到这个地步,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一边哭闹一边找白绫欲自尽,冯通想不管,又怕真闹出事来,正左右为难。不想崔晓晓早就联络了家中父兄,此时找了一帮稍有名望的人冲到冯家,硬逼冯通给一个交代,冯通无奈,最终答应将我送出冯府方才作。

    马车将我送到目的地便离开了,接着令一辆马车将我的物品运了过来,那是一座离冯家并不远的一座小山上,眺眼望去,几乎可以看清冯府里的人在走动。那里有四五间简陋的竹屋,一早便有人来打扫过了,院门上行书写着“芭蕉坞”三个字。

    院子里面是一圈芭蕉伴桂花,外面则是清一色的古梅,红梅与白梅相间而生,山的西侧面临西湖,风光正好。院子后面是一个不大的山涧,临涧有一茅亭,小山后面是一座稍大的山峰,茂林修竹,不见其中的景色。

    坠儿将屋子收拾妥当,在茅亭找到我,见我临沉思,笑道:“这是小孤山,对面就是孤山了。沿着涧边一直往下走便是西湖,往上走就可以到对面的山上。”

    我不由得来了兴致,原来这就是前朝隐士林和靖的故居。对林和靖,我从小便十分爱慕,却不知数月来竟是与他为邻,而今又住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怪道这山上处处种着梅花。

    目光徘徊在孤山上,久久不愿回转。隐约中似乎看到孤山身处梅花簇簇,仙鹤成群,一个白发老人坐在古梅下抚琴品茶,傲然绝世。心内一片祥和和宁静,机缘巧合,我因祸得福,此生能在此了此残生,也不失为一种超脱。

    傍晚,坠儿不知怎么弄了一只仙鹤来。幼时听林和靖“梅妻鹤子”的故事,便对鹤寄予一种神圣的情感。

    这是一只白鹤,头顶一撮白色的羽毛,从额到鼻孔整个脸部裸露无羽,呈鲜红色,很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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