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巡拉着我一路游到岸边,将我推上岸。随后,我将他拉上岸。我一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袍,挽着简单发髻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蹲在台阶上。男子认真打量了我们两眼,闷声闷气的问:“是你们伤了我的熊?”他这般模样,总让我觉得他像是一个病人。
祝巡将我挡于身后:“实在抱歉。请问阁下可是这里的病人?”
男子扫了祝巡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与不是与你何干。但你伤了我的朋友,你就要留下点东西,向我道歉。”
“阁下想要什吗?”祝巡警惕的问道。
“既能来此与我见面,便是天意。我看着你们二人身强体壮,便留下给我做药人,为我试验新药。”此人是医者,且我们尚且不知医者实力,贸然与相抗,反而不算上策。我和祝巡对视,决定静观其变。
医者于地下生活。他带着我们进入一处暗室。随后给我们展示了他新研制的药物,有毒药也有解药。随后他不无落寞的开口:“我在这里住了好些年,从没有人能试用我的新药。平日里都是自己试用,着实危险。以后有了你们,也算是让我卸下了重担。”男子药架上拿出一瓶药递给我,“喝掉。生死面前,无论是何种人,很很无力。若是有分毫差池,人一命呜呼,只在分秒之间。我一直在追求,救人的十全之法。也就是说,将来经我手医治的人,有十全的可能性能存活。若是我能够研发出此药,你们也算是功臣。对了,我叫苇子峪。你叫什么?”
“冷云。”我道,随后我指了指身侧的祝巡,“这位是祝平。”出门在外,必是不能以真名示人,以免遇到仇家。苇子峪微微一怔,仿佛在回忆些什么:“你也姓冷。我之前倒有一个姓冷的朋友,不过我被他坑害的很惨。”
“你躲在这里,也是因为他?”我问。
“嗯。”他淡漠的垂下眼睑,“当初,他请我助他与敌军作战。可后来,要我研制无药可解的毒药,对付敌军。我道此事有违天道故而不肯。他却要将我当众斩首。幸而一位将军救了我。但我深知那人心胸狭隘,不会放过我,故而躲入雪山。”
祝巡微微一怔,随即开口:“苇叔叔?”祝巡开口,我心中当即一紧。他的名字本就听着耳熟,再听到此人的经历,我也猜到了他是一位故人。他所言之要杀他之人乃是我父,救他之人乃是祝巡之父。
没想到多年过去,我父亲早已白发苍苍,他却能青春永驻。我自是不敢开口承认自己的身份。苇子峪看向祝巡,眼皮张了张,把祝巡看得更清晰:“不好意思,我在山中常常试药,伤了脑子。有些人记不得了。”
我探问道:“那位将军已经亡故,这位是当初救你的那位将军的儿子。若是算上时间,您也该是一位耄耋老人,可为何至今都没有生出白发,而且模样与以前也有所不同。”
苇子峪看上去没有太过情绪,他淡淡道:“试药嘛,有失必有得。伤了脑子,改变样貌,青春永驻。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那你既是如此,为何不敢离开此地?”我问。
“离开此地,总有为人所察觉的几率。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揣着袖子,“此事不提了,我这人素来公正。我与祝巡虽是旧相识,但你们伤我野熊在先,药还是要试的,但试过这一次,我便放你们回去。”
祝巡向前一步:“这药还是我替她喝罢。”
苇子峪微微讶异,看了看祝巡又看了看我,随后道:“你们随意。”
我看向祝巡:“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苇先生讲。”祝巡有些担心,我摇头安抚。随后,祝巡离开了暗室。我走到苇子峪跟前:“你方才说,要放我们一同出去。若是,我喝了此药,在这儿丧命如何?”
“落在我手中,也算是你的福气。”苇子峪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