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面容如覆冰霜,缓缓站起。他沉默片刻,用扇子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头顶,厉声道:“好歹不分。你活着也是一个祸害。前路危险,想跟着祝巡一起去死,朕成全你。”他拽下腰畔的令牌,扔到我脸上,“滚!”我捡起令牌,微微讶异。有这个令牌,可以求助与当地的官府,我想这还是因我有一个丞相父亲才有如此待遇。我飞快地起身离开,省得他反悔。
我着急忙慌地快马启程,连日不休,终于到了三十里外的雪山。雪山下有一座村庄,我从一户老农处打探到一日前有一位年轻人已经入山。我心想那人必是祝巡无疑。
我从老农这里买下一些食物和衣物。食物虽是红薯但足以饱腹,衣物虽是褴褛又不合身,但能御寒。我背上包裹欲要进山,老农却神秘兮兮的拉住我:“去不得去不得。”
“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去的。”我道,我的阿巡还在里面。
“你这傻姑娘,怎的不知好歹。”老农的旱烟敲得桌子“哐哐”作响,“这山里有猛兽的。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听说里面有方士,有人去求救命过,但都没有回来,尸骨无存的。”
“多谢老伯提醒。”我着急入山。山中风雪极大,但凡地上落下一个脚印,不消片刻脚印便为风雪覆盖。在这样的风雪中,很容易迷路。
我只能朝着距离我最近的山脉而去,先找一个落脚的地点再寻他法找祝巡。到了距离我最近的山脉,看到有一处天然的山洞。在山洞口站了片刻,看到地上的脚印。我比量了一下,脚印与祝巡的鞋码相似。或许祝巡再次逗留过。我摸索进入山洞,见到一开阔之地。地上有一团熄灭的篝火火灰和些许红薯。记得那老伯曾言,入山的年轻人从他们那里也拿了一些红薯才入得山。我当即欣喜,但山洞中早已没有了人烟,如何找到祝巡才是要紧的。再看祝巡是否留下线索,察觉地上有一个用树杈画的地图。
想必是祝巡迷路至此,随后在地上画了画方向。朝着东方的方向,笔画延伸最远,且为它画了一个包围圈。看来他是想去东方寻找。至于为何他想去东方,不知是否是因为雪山为阴,东方向阳,人需阴阳滋养故而选择了东方。故而,他认为东方之地有人居住。我收拾妥当,走出山洞,以太阳为准,找到东方。奔走许久,暴雪渐渐变弱,见一片密林。密林中有血迹,我心中一慌,祝巡些许是遇到了危险。顺着血迹,我找到了祝巡。但我却不能靠近,他的周围有三头两人高的黑熊。
祝巡手持利剑与黑熊进行搏斗,渐渐势弱。我当即就地取材,制作了一柄弓箭,连发三箭。三头熊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因箭并没有削尖,故而三头熊没有一击即死。三头熊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见我又抬起了弓箭,三头熊狼狈地从地上窜起,朝着深山窜去。而我将弓箭扔入雪崖中,以免让他有所联想。
祝巡见到我赶到,检查我有没有受伤,见我无碍,当即说道:“你何必跟来。”
我赶紧擦了一把汗,笑道:“当然是来给你帮忙的。你看,我还挺厉害的吧?”
看到祝巡一言不发,凝视着我,我收拢笑容道:“你答应过我,我们要在一起的。”
祝巡收剑入鞘,顿了顿:“此地太危险,你去山外的村子等着我。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公主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你想自己把责任揽下来;公主设计我,你也想把责任揽下来;上次你受伤,你不想拖累我,想自己留下;现在找药,你也想自己来。我帮你又能怎么样!”我受不了他总是想要独自面对危险,一股心疼浮上心头,眼眶一热,声音哽咽,“你出事了,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他沉默许久道:“好,我们在一起。山中野熊异常干净,且能听懂人语。必是为人所供养,咱们跟着他们去找找是否是那位方士。”我给祝巡简单包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