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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完全拢进怀抱时,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被唤醒。尽管夜色深沉,暗月无光,跟踪者又戴着棒球帽,完全看不清脸,但余波熟悉他的气味,熟悉他右手握住自己后颈窝的感觉。
是郝烺。
两人倒地的几乎同一瞬间,随着一声闷闷的重物坠地的响声,那一大块方形的东西摔成碎片,散落一地。有一小片弹到余波腿上,余波腿一阵抽搐,摸索着,摸到小块地砖,至少一寸厚。
“没事的没事的……”郝烺低喃,同时大手掌一次次轻而缓地安抚余波后背,像上次花盆坠落的那一瞬。
余波的头深深埋进郝烺的颈窝里,双手死死箍住他的脖子,身体却一动不动,连呼吸似乎都停止。若不是她手上用力,郝烺完全以为她晕倒了。只是脖颈被勒得难受,郝烺朝她低下头来。
“好了。已经好了。没事了。”郝烺在余波耳畔迭声轻语,左手抚在余波手臂,诱导她放轻松。余波的反应却是更蛮横更用力的箍住他。郝烺只好依从她。郝烺手掌顺着她胳膊滑落,手指掠过腋窝,肋骨,略微触碰到胸脯那一小团的凸起。手指受惊般弹开,惊讶那种小而紧凑的暖,像是藏在某处毛茸茸却支棱着耳朵的伶俐的小动物。
两人保持着这种姿势。
一道车灯远光打在马路中间,随之传来车轮的辚辚声,一辆黑色汽车徐徐驶来。
郝烺在巷子口便已看到告示牌,这条路因施工,近期无法通行。郝烺奇怪,抬头看。汽车缓行,司机也正偏着头朝他这边张望,似好奇,又似在探查。稍远,郝烺未能看清长相。约略是瘦长脸,戴着眼镜,二十来岁,夹克领子竖着,遮住脸的下半部。郝烺与他对视片刻,汽车驶过。
两分钟后,汽车原路返回,这一次司机未朝他们张望,而是疾驶而过。
怀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呜咽。
“你说什么?”郝烺柔声问。
余波:“他死了。”
郝烺的手停在余波后背,“谁?”
余波只说:“他死了。”
如果之前余波还心存些许怀疑,或许某个清楚她和那个人关系的混蛋,想以此讹她,所以她要冒险来问个清楚。当那一大块地砖从天而降的瞬间,某种直觉告诉她,那个人确实已经死了。
他死了。
“你说的是谁?”郝烺又问。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那个人”了,她的刻骨的怨恨,再也没有发泄对象了,她即使想某天站在他面前狠毒的诅咒他抛妻弃女的恶行,也完全没有机会了。完全没有。
余波突然嚎啕,一边嚎,一边断断续续重复着那句话,“他死了……他死了……”伤心欲绝。
郝烺不再问了,也不劝,任由她,就这么搂着他,箍紧他脖子。泪水灌进他的脖子里,打湿了T恤的衣领。他莫名想起那位故人的话,“她啊,从小就特别爱哭,动不动就哭鼻子,淌不完的眼泪……”
“有没有好点?我的衣服快拧出水了。”郝烺轻轻说。
憋了一夜一天,此时狠狠哭一场后,确实轻松一些。余波呜咽声渐渐低微,她松开郝烺脖子,垂下手。郝烺掰她肩膀,想看她的脸,余波却只低着头,紧抵在他胸口。她眼睛红肿,满脸眼泪,她不想让人瞧自己的这副模样。
郝烺也不勉强,手掌覆在她的头顶。
“咦,今天还别了发夹的?你还知道把你那额头上那乱乱的自然卷收拾一下?”郝烺轻笑。
余波不语,却是更紧的抵在郝烺胸前。
郝烺“能走吗?”
余波:“嗯。”
两人互相扶着站起,郝烺感觉后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强忍着,又再试着伸展手臂,还好,